“银老师。我知你喜余弦,但你也不用这么跟我埋汰他吧,哈哈哈哈哈突然“余弦不是好东西”,笑死了,我都在脑补你的表了。”
余弦想了想:“我觉得《钟》也适合四手联弹的,一个人本弹不了,除非是八爪鱼。”
门外,韩笑探来,举起手里的炸串外卖。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认真排练啊?!
“不同意我走了。”
“《加勒比海盗》。”
银霁的拳攥紧了。余弦的后脑勺是一个窝,不知他多余占据钙元素的枕骨能不能承受住一击——
“小汤普森。”
“欧阳老师上回还问起你,怎么,考了级就把老师给扔了?”余弦拐了个弯回答刚才的问题。
不要紧,这很正常,收到冲击力太的消息,大家都会犹豫很久,不知选哪个表包来回应,韩笑可是表包大,正巧,一会看她发来什么图,银霁当场偷走,以备不时之需——临时王母这么劝自己。
银霁不饿,却还是抓住时机扭就走。不值当,她这一拳很金贵,应该留给更有价值的人。
“你也是她的学生?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一旁的银霁心复杂:有没有忘这类东西,或者开发镇静剂的新用途,救救这床识人不清的鸭绒被啊?想劝她撤资,恐怕真没那么容易。
“很像你的神状态?”
更何况,她还没法排除一个最恐怖的可能——余弦的目标,好像一直都是银霁。
韩笑很失落:“这样啊,好的。”
余弦歉疚地笑笑:“不好意思,我跟同学提前有约。”
然而韩笑没有给她偷表包的机会。
“……这不是人名。我嘛,我最喜李斯特。”
余弦看看手机:“那我也去堂啦,你们慢慢吃。”
两秒后,快乐学习讨论组的其余组员,整晚都陷在“帐篷搭在古河里,然后呢?”的困惑中。
算他灵活。银霁现在就想回家磨药片。
余弦缩回手,在巨响中堪堪躲开职业路线中崩殂的危机:“哎哟小心,别坏了,这东西修起来老贵了!怪不得欧阳老师说你是个土匪,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音乐家的曲?”
晚上,一直到群聊接近尾声,韩笑都没看到私发的这条信息:“一会方便吗?我有件事想单独跟你聊聊。”
“你还问,她最初的想法是小提琴钢琴合奏《梁祝》,救了个大命!”
“……确实不好。那就定《不能说的秘密》了?”
“也像你的神状态。”
手机“啪叽”一声砸到了银霁脸上。
十二半了,银霁着太阳,狠心在QQ上抖了她几。
“为什么呢?因为他的血里淌着一种不合时宜的狂躁和兴奋,勾起人们对万事万的毁灭。在他亮的探照灯,每个人都无法理心中的鬼,越是好的,越是想去摧毁。你听他的曲时,有没有这种觉?”
“我上的是小班课,还指导过你两回,你是完全没注意到啊!”余弦仰天长叹,“因为你弹琴时睛只会直勾勾地盯着琴键,本没抬看我。”
“莫扎特?肖?唔,大概率是巴赫。也未必,说不定你也——”
“别转移话题。”
韩笑居然能一边讲鬼故事一边打字发消息:“怎么了怎么了?啊啊啊看到了,明天再说吧,我讲完这个就睡觉,别耽误太晚!”
“元旦节给全校同学送‘钟’?”
“谁问你了?”
银霁酝酿了一晚的勇气经不起拖延了,定决心,也打字:“余弦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换个目标吧。”
“老师是怎么说的?”
“同意同意,怎么不同意呢,还好有你在,我都想不到这个曲!”余弦一推镜,“主要是,我没有为谁守住乐贞的需要呢。”
“等一——你要不——除了炸串我们还了别的,吃不完,到拉人过来帮忙消耗,我们那个,开席,你也来啊?”看他起要走,韩笑慌了,语无次地发邀请。
“什么?”
作为主持人,她还在提供返场表演:“说好的讨论学习,结果我们又聊了一宿的灵异事件,什么男女混合宿舍夜聊啊哈哈哈!说到男女混宿,我又想起来一个猛的……”
银霁手指一勾,琴盖重重地落了来。
“可不是,毕竟我不是昆虫,没有复。”银霁掀开琴盖,装作无事发生,“就算看到了你,这么普的一张脸,我也记不住。”
韩笑没有拨语音电话过来,而是留在了QQ。ID旁边显示输中状态,三分钟过去了,省略号还在动。银霁的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银老师,一起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