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和面窝都是现的吗？”

        “我吃不了，哥哥也着急走，所以……”

        ……听着像是她在这方面颇有经验似的。

        亏元皓辰上了一大堆补习班，竟比弱智还要弱智：“家的反方向……”

        ——这才是真正的一步之遥。银霁发闷，甚至恶毒地心想：怎么不来个好人把你也拐走呢？

        “不是，一去就有了……”

        即便是句废话，这里也有个信息：顺着家的反方向过江，那不就是从江南往江北走了？

        元皓辰这号害人见人菜碟，这才老实交代：“哥哥喝了杯豆浆，我吃了豆和面窝。”

        “元皓辰，你是怎么到金惠媛家的？”

        仿佛投去一颗泪弹，霎时间，“嗯呃——呵”、“嗯呃——咳咳咳咳”的噪音挂上了200倍增幅。

        银霁把手机拉远了些，依稀听得金惠媛又是好一顿哄，把问题难度降到弱智级别：“那司机是往什么方向走的？”

银霁为什么问到早饭，金惠媛知她不是在瞎胡闹，像细目滤网一样，把拷问的戾气统统隔离在外边。

        8:15，兄弟二人从小区对面的早餐一条街发，最晚8:45就能上四桥。从四桥南岸去往金惠媛家，最快也要25分钟车程，元皓辰步行桥，大概9:05被蒋老板捡走，这说明，孤军奋战的元皓牗在桥上很快就占了上风，要不是被他不中用的老弟坑了一把——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总之，元皓牗正式失联的时间应该在8:45-9:00这个区间，在这之前不回消息，原因是独自带弟弟忙不过来；这之后失去联系，是因为他已经被张经理控制了。

        “这你也不知？你到底是瞎还是傻？”

        现在时间是9:35，毕业照正式宣布缺席二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元皓辰是在五分钟前抵达金惠媛家的，虽然他记不住确切方向，据人之常，受了惊吓，小孩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掉往家的方向走，所以，他说“了桥”，一定是从南岸的桥，不需要泰餐厅的蒋老板再过一遍桥。

        “快的。”金惠媛帮着回答。

        “你吃饭速度快吗？”

        如此一来，保守估计的话，兄弟二人在吃早餐上花了10到15分钟，最晚上车时间应该在八十五分左右。

        指望这蠢货记住车牌号是绝无可能的，她急切地问：“张经理带你们上的几桥？”

        银霁打开A市地图，默默估算着：要是元皓牗想过江，离他家最近的是五桥，车程还不到10分钟，最远的桥则需要3小时；金惠媛家住常x园，在元家小区东北方向，直线距离差不多40分钟车程，距他的一站、同在x安区南的森林公园有20分钟车程——元皓牗一整天的行动线都集中在江南，如果银霁是绑匪，想要伪装成滴滴司机，照理说，她就不该目标明确地往桥上跑，否则，又怎么会“走到半路”才让元皓牗发现偏航？为满足这个条件，张经理不可能走直线上五桥，也不可能往西边走，至少看上去应该是在往常x园的方向走，才不会引起怀疑。于是大胆假设，以元家和金家为两个，能让三角形面积最小、且使得∠元小于∠金的，正是四桥。

        “我不知……”

        榨了这边的报，第一目击者还要花很多时间去哭鼻。给家庭住址后，除了“我来联系他爸，你要不要先报警？”金惠媛竟还舍得附赠一句吉祥话：“安啦，他肯定没事的，报警的作用——其实不大，想也知绑匪图的是钱，钱到位就会放人的。”

        “我……我在桥上走了半天，了桥，看到蒋叔叔运菜的车……是他把我送到了媛媛家，他认识爸爸，也认识张叔叔，我不敢告诉他……”

        “知了。”

        当街掳走人不是小事，银霁报警时，替他们把调取监控的范围

        “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