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他们共一个空间，他在她边。

        想到这些往事，池念又不自觉地低了眸，瘪起了嘴。

        这个世界太糟糕了。

        ・

        方宴清把池念从浴缸中抱来，用浴巾把她裹紧了。走到另一间卧室，方宴清将池念放在净的床铺上。

        她再也没有遇到像方宇泽这样好的人。

        池念侧过脸，望向窗外西沉的月，声线平静：

        方宴清冲洗净，低睛，看到池念又一个人偷偷红了眶。

        日日夜夜，仿佛有几千斤石块压在池念，使她无法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不到释怀，无法原谅这个世界，无法原谅自己。

        视频容讲述了她是如何被醉酒后的方宇泽猥亵，誓死不屈，反被推到海里，其实她本人毫无寻死念。

        他会后悔吗？

        网络躲在屏幕后，仅仅用语言便随意毁了方宇泽最后的善良与温柔，他连最后一程都走的不安生，是背负着骂名走的。

        所有人不知的是，十六岁那年，池念差在泳池溺，也是方宇泽将她救起来的。

        “我不想舞了，我不动了。”

        他叫她怎么忘？

        更有偏激者打听到了方宇泽葬礼举办地，联合某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在葬礼上大闹，企图为女孩儿讨回公。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全站在了看似受害者这一方，在网络上声讨方氏集团，方氏票大跌。

        方宴清关掉阀，走到浴缸边，蹲，扳过池念的脸，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

        他救了一个想死的人，却丢了自己的命，丢了池念的命。

        他会不甘吗？

        “宝宝，明天跟我去公司好不好？我让助理找了几个地方，带着你去看看，你继续舞吧。”

        他们会成为夫妻，早一，晚一把交给对方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

        那是和池念一起长大的方宇泽，是和她恋数年都舍不得让她疼一的男生，是学校里每位师生提起他，都会说他人帅心善的阳光少年。

        哪怕真相终被揭，池念依旧记得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那些颠倒黑白的诋毁，闻得到那些弥漫在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恶臭，看到记忆中方宇泽向她伸手。

        医生也看了，药也吃过了，剩的只能交给时间，交给方宴清。

        池念有理由相信，是善良的方宇泽看到了大海里的姑娘，想到了十六岁的池念。

        当方宇泽不顾一切冲到海里救那个寻死的姑娘时，有没有想过，他的念念会在很多个夜里，一个人走冰冷的深海里去寻找他的影？

        也许是因为她哭了太多年，现在连哭都没有声音了，随时随地，望着空气就能掉泪。

        方宇泽待她那样好，她怎么能忘了他？

        而且，那姑娘在得知方宇泽是江北乃至全国赫赫有名的方家的私生后，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短视频。

        池念以前是芭舞首席演员，方宴清不想再让池念一个人待在家胡思乱想，安排助理找了几合适的地方，给池念当舞蹈工作室，或许她可以教一些圈里的小朋友舞，那些人，想必不会不买方宴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