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礼挂了电话后，又去拆另外一盒薯条，戚月亮看着他把番茄酱撕开，心里有些发闷，忍不住问他：“妈妈没告诉你，我把钢琴砸了吗？”

        周崇礼这才把目光从戚月亮上挪开，对祁年岁微微颔首，这男人大俊，件应该不差，祁年岁挑剔来挑剔去，没看来什么缺，至少戚月亮的福是有保障了。

        “全砸了。”

        戚月亮喜周崇礼，这可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声也没哭，连睛也没红，为什么一听见周崇礼的声音，就泪决堤，失控到说不话来呢。

        她声音发闷：“嗯。”

蹲在地上的戚月亮，从来找她到现在不过四十分钟，脸上很难过很不兴，茫然的靠在自己肩膀上失落喃喃，任谁看了都会心碎，但一滴泪也没有掉。

        周崇礼的手一顿，完整的剥开包装纸，黄油面包胚和芝士肉饼，他抬起手来，戚月亮就着他的手慢吞吞咬了一，她角还有些红，显而易见失魂落魄。

        戚月亮在晚宴上撞见了戚宗明和林芳洲的幽会。

        他嗯了一声，说：“人是最复杂的，月亮，一颗心如何变化只在转瞬之间，也许十年不会变，那也不会代表二十年不会变，否则为何人人都向往忠贞。”

        “我不知。”周崇礼说。

        祁年岁酷酷的摆摆手，回答：“有时间了找我，我随时都有空。”

        她沉默几秒，小声说：“麦当劳。”

        她说：“我把琴键还有琴盖，什么都砸了，我力气不够，没砸那么碎，不过琴凳也砸坏了，钢琴也应该修不好了，妈

        周崇礼在金拱门前停来，问她：“在车里吃可以吗？”

        他的坦诚让戚月亮看向他，她说：“原来世界上还有哥哥你不知的吗？”

        戚宗明和当初登堂室的小三结婚，已婚已育，林芳洲也有新的交往对象，换男友如换衣服，也不耽误他们在花园里拥抱，一副旧复燃的架势，戚月亮张了张嘴，无从辩驳，抢过汉堡，狠狠咬了一大。

        哪怕她从小沉迷练琴，圈不算大，但也早早就知这世界绝非只有好和善良，搞艺术的也有不少狂放不羁、游戏人间的例，毫无德观和理也大有人在，只是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母亲上，她难以接受。

        可乐少冰，仍沁凉，戚月亮腮帮一鼓一鼓，周崇礼把可乐递给她，她就乖乖了一大，听着周崇礼在打电话，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知是对面是林芳洲。

        迈巴赫最后停在一个公园的路边，周围人不算多，车里充斥着油炸品的香气，掩盖了好闻的车载香的气味，显得不不类起来，戚月亮把视线从窗外转回来，周崇礼正把汉堡的纸扯开，他历来有洁癖，眉不自觉皱了一，仔细用纸巾把外包装包起来。

        她家教严格，胃脆弱，林芳洲严格掌控她的营养谱，去外面只吃档餐厅，夏天也控制她吃冰，培养一位的钢琴家不止要细对待她的手，健康的也是必要的，她一直很乖，从未抱怨过什么。

        何况将近二十年了，戚今寒和戚月亮不是还姓戚吗。

        车窗半开，夜风起柔的发丝，戚月亮歪着，眉倦怠，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霓虹灯闪耀刺，照应她脸愈发苍白，茫然失神，周崇礼握住她的手，轻轻了：“想吃什么？”

        她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句：“他们会复婚吗？”

        “嗯？说了。”他抬起来，声音温柔：“全砸了吗？”

        不到二十分钟，周崇礼接走了戚月亮，祁年岁手着兜，眯起睛默不作声盯着他，戚月亮哭过后稍微平复了，从周崇礼怀里退来，侧过，睛还红着：“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