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要联姻,是该多见面。”贺青砚消解了她言辞之间的暗示。
这无异于亮明底牌,冯薇开始变得兴奋,默默等待贺青砚摔门而去,他的表凝重,比窗外稠的黑夜更暗,却依旧没有发火的迹象。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青砚垂眸看她,离得很近,但目光晦暗,遥远地注视她。
她肆意挑衅,希望听见哔剥声,火撕裂灼烧的木条,发分崩离析的动静,她在寺庙的冬天经常听见。
贺青砚随即转,不紧不慢打开门,“没事,走吧。”
“年龄算什么阻碍吗?”冯薇陈述一个事实,“我的二嫁给了大她20岁的老男人。”
冯薇瞠目结,剧的走向离奇脱轨,她不明白贺青砚为何如此笃定。
“是因为这个吗?”他似乎叹了气,冯薇始终读不懂,“放心,你父亲不敢。”
“我要你的人。”冯薇平静地把这句话说来,脑中的多米诺骨牌开始倾倒。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钧气吁吁赶到门,手拿贺青砚遗落在车上的手机,声音从门后透过来,“青砚书记,您的手机刚才又提示数据异常。”
手在收回的一瞬间,被冯薇拉住。她没什么力气,与其说是拉住他,更妥帖的形容是,她仅仅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这一次是真的不悦,贺青砚深深皱起眉,诧异多生气,轻声训斥她,“胡说什么呢?”
“真的!”冯薇变得急切,她开始怀疑祖父的报有误,“他们让我多和你见面,又把我交给你照看,这明摆着就是让我当你的人。”
家里阿姨帮忙。”贺青砚双手撑着她的肩膀,帮她稳妥地站好。
然而她失望了,贺青砚的睛像一块没有隙的镜面,只反她的焦躁。
门复又合上,她的卧室静悄悄,仿佛无事发生。
贺青砚的脸更黑了,这意味着生气吗?冯薇像火的孩童,瞳孔映着颤动的火苗,期盼它烧得更旺些。
“好了,休息吧,别胡说了。”贺青砚没有给她预想的激烈反应,她抛的火种被他轻轻放。
冯薇轻轻呼气,吻十分认真,“不怕你把我睡了吗?”
或许是她错觉,贺青砚的眉拧起又舒展,转瞬即逝的绪从他中过,反问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冯薇被噎住,想来是她说得不够明显,又被贺青砚放在晚辈的位置。
沉默在空气中淌,贺青砚似乎被这句话震了一,良久没有缓过神。
肉可见的,贺青砚好像真生气了。他冷着脸,这是很难见到的景象,即使是调任令来的当天,他也未曾这么失态,冯薇并不知。
晚辈、小孩,她烦透了这种定位,难要她开门见山,说自己想当他的人吗?
“你和我姑姑过吗?”她添砖加瓦,黑瞳仁净得让人心慌,“是因为你不行,所以她才放心吗?”
“我姑姑为什么会放心让你照看我?”冯薇仰看他,仿佛真的在探究一个困扰的问题。
“爸爸和爷爷今天交代了我,要多和你见面。”冯薇说着,紧盯贺青砚的脸,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绪波动。
他顿了顿,气笑了似的,“我比你大16岁,努努力真能有个你这么大的女儿,你明白吗?”
“怎么了?”贺青砚轻而易举停来,回把她看住。
只是,他怎么又用怜悯的神看着她?贺青砚不肯生气,冯薇快要气疯了,心里咬牙切齿,恨不能真的咬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