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贺青砚很快给他回复。
“所以他刚才真的生气了?”冯薇追问一个准确的答复。
“不是这个。”贺青砚扯松领带,面有倦,“冯薇回去了吗?”
会议室外的走廊只剩两位领导各自的秘书,何钧见他来,忙将公文包递上去,随他的步伐节奏往前走。
门外很快传来敲门声,何钧的脸探来,“青砚书记,省委常委班还在会议中。”
“哦,压着吧。”贺青砚并不在乎,偏向何钧,仍在等。
“冯小在青市被拍到了和一个男人的照片。”何钧说。
他听了便蹙眉,很快又松开,不悦在他中转瞬即逝,像一粒从火里蹦的光,他掩这些波动,事务运转一切如常,“知了,你去吧。”
“是那位,冯毓伊冯小。”何钧立刻补充。
汽车重新动,车轮嗡嗡往前去,贺青砚的背影成了车窗上飞速缩小的墨。冯薇扭看,目光追着他的脚步,瞧他招手上了另一辆车,往反方向离去。
“算了,由她吧。”贺青砚复抬脚朝前走。
换药结束后,何钧秉持事事有回应的原则,向贺青砚发消息汇报:“药已经换好,明天还需要换最后一次药,但她说不用我来接送。”
贺青砚合上文件,抬看墙的时钟,指针拨动至一格,晚上十二十分。
何钧极轻地。不仅是生气,且是他一次克制不住绪。在何钧的记忆里,贺青砚拥有对绪的绝对把控,不显山是位者的行为准则,可他今天失控得很明显。
贺青砚却打开他那侧的车门,毫不犹豫了车。
“我知的,您放心。”
几秒沉默的空白后,何钧再次反应过来,“冯薇今天也是正常上学,不过她和一个女同学吃完晚饭后,结伴去了酒吧。”
“我明白。”贺青砚神肃然。
“何钧,来一。”他线电话。
她去医院,再把她送回去。”
深夜的柳枝轻扣窗棂,何钧刚碰到门把手,忽听见贺青砚说:“备车去酒吧,司机已经班了,你来开车,明天调休。”
今日的事务未尽,他赶一场又一场会议,文件堆满他的桌案,他认为他挤不时间去想旁的事,比如一个小女孩独自去历史遗留的伪红灯区,她丝绒般的肤在暗夜霓虹中游动,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还没有。”
贺青砚面未动,会议室空旷的冷光填不满他的睛,向对方鞠躬后转离开。
接来几日,耳边安静了,冯薇像是忘了这回事,乖乖地上课放学。何钧汇报她的每日行程,几乎和她的课表安排一模一样。贺青砚听了,会安静片刻再颔首,示意他汇报别的容。
“谢谢您。”冯薇垂眸,轻声说。
贺青砚也不回地走了,他是摔门而去的,声音震到冯薇手边,掌心贴着的坐垫正瑟瑟发抖。
“呃……”何钧艰难地把脸转过来看着她,绞尽脑汁整理语言,“应该……没事你别担心,书记他很少生气。”
冯薇平静地把脸转回来,问前排的何钧,“何叔叔,他是生气了吗?”
“新政、换届,时期小心谨慎,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贺青砚一言不发,只轻轻觑了他一。
周五午市委开了会议,会后贺青砚被市委书记留来,一张椭圆会议桌摆着尚未整理的文件,市委书记盖上手机,向他单独嘱咐:“政策基本上定了,肯定要划新经济区,到时候我调走,我现在的位置后继是谁,基本没有悬念,你明白吗?”
脚步声赫然停住,手工鞋在地板拖一声迟疑的摩,贺青砚沉声确认:“酒吧?”
“对,在新林路的酒吧。”何钧开始翻手机,想找酒吧的位置。
“好的,青砚书记。”何钧飞快应答,已经是满大汗。
何钧到费解。没理解错的话,刚才是她向贺青砚表白被拒,场面十分难堪,可她看起来并不为此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