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声，醉鬼的话不可听，但冯薇扬了扬银行卡，“五千一首行不行，不然一万？两万？”

丞弈脸上，“咦？你怎么来了？”

        明黄的酒淋到其中一个男人脸上，声拍打他的脸颊，像一记耳光，台上的吉他声戛然而止，男人怒骂推搡的动静占据她的耳朵。

        耳边空，他便垂眸看冯薇，这会儿倒安安静静站着，耷拉着乱糟糟的脑袋，不知又在想什么。

        “程涌……程局长？”经理晴天霹雳似的，瞬间满大汗，虚声问，“请问您是？”

        女孩睫羽颤动，被唤醒似的，看着他喃喃念名字，“贺青砚，你怎么来了？”

        “我说。”冯薇冷脸起，想往外走，两个男人像一堵肉墙，拦住她的去。

        他穿最简单的衬衫西，发梳成斯文的三七分，语调一如往常平静无波，目光自而上，落在冯薇红彤彤的脸上。

        贺青砚不答，只是冷声问：“我能带人走了吗？”

        “开。”冯薇把黄舒滢拉回边，将伸过来的酒杯推开。

        “行了，我去弹。”郑丞弈她的手，转往台上去。

        “上去再弹一首，来好听的！”冯薇一张卡扔到桌面上，忽然站起来大喊，“经理呢？”

        平百姓不看时政新闻，更不关心本地的领导班，他很少被人一认来。

        奏乐停了一瞬，电吉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冯薇听见她认识的旋律，心满意足倒回座位，前忽然伸来一个玻璃酒杯，她的脸在玻璃杯上扭曲变形，满疑惑。

        “别这样，交个朋友嘛，我们和这里的老板关系很好。”

        她看见经理走过来，了气捋直，“让他给我弹个摇版《好运来》，快。”

        看来，他并不被期待现。

        他眉间十分不耐，抬手看了时间，“何钧，你给市局程涌打电话，让他来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人。”

        冯薇的前变得混乱，视觉模糊成几块粘黏的块，有人喊她的名字，有人拦腰护住她，有人怒气冲冲靠过来。

        她深知她脾气很烂，脑不清醒时更甚，拿起剩的半杯酒时，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想什么。

        他又叹气把她抱起来，他最近时常因为她叹气，这是服的前兆。

        “您和她是什么关系？”郑丞弈抬手拦住他，少年里写满警惕，“我是她同学，我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带走她。”

        “女，喝一杯吗？”两个样貌平平的中年男人，穿着商场分码的西装，径直过来搭讪。而他们杯中的酒，还是从冯薇酒瓶里倒的。

        “冯薇，你说，我是谁？”贺青砚的不耐加深，低问她。

        贺青砚不响，面紧绷地抱她走去，什么件似的把她汽车后座。

        “我的工作时间结束了。”郑丞弈一本正经答醉鬼的话。

        贺青砚缓慢重复：“不能走？”

        “松开她。”贺青砚的声音自后传来。

        “这事儿没完，她不能走！”

        贺青砚顿住，循声看这个少年，确认是他从未见过的新面孔。

        “带她走。”贺青砚并不回他，而是偏交代何钧。

        “对，确实是这位小先动手的。”经理在一旁搭腔。

        “你他妈……谁啊？”被淋了酒的男人回过，叱骂声到嘴边，被莫名的气势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