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是一场持久的怒意,她固执地靠自己一步步走去,歪歪扭扭地挪,贺青砚只能跟在她后面,紧盯着她虚浮的脚步,以防她一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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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冯薇却不买账,“你没有诚意。”
贺青砚被她推得心一震,料想她在生气,“抱歉,我不知你父亲会这样。”
冯薇一言不发,走偏殿大门,走太阳的竹林,偏殿的香火味从她上褪去,陡然止住脚步回看他。
贺青砚推开门,冯薇正对佛像,耷拉着她的脑袋,在浮光掠影里晃啊晃,就这么跪坐着睡着了。
明晃晃的天罗地网,朝他毫不遮掩地撒来。贺青砚发现,他再一次垂直堕冯薇的陷阱。而他只能说,“好。”
“困成这样还跪着?”贺青砚附贴近她,想将她抱怀里。
“醒醒。”贺青砚轻拍她的肩。
贺青砚不解,短短几分钟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但他还是伸手去抱她,将她横抱起来,重量堆在他的心,像捧了一块温柔的棉花。
“这是泉隐寺第一位僧侣的衣冠冢,他差成佛。”玄黎说了一半,忽然止住话,“不过你不信,我就不多说了。”
“不是。”贺青砚的心塌去一块儿,却抱着她走得很稳,“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不就是想着,让冯炳惩罚我吗?”冯薇把脸埋在他肩,睫像两扇小刷,轻轻扫过他的颈窝。
在这一秒,风真正降临,贯穿他、推着他,贺青砚往那间唯一安静的偏殿,门没有任何游客,像专属于她的固定居所。
像家,又像她的牢笼。
“冯薇在正前方这间房。”玄黎双手合十朝他躬,说罢便转离开。
他的人生从未说过这么多次歉。
“抱我。”她很不客气地要求。
“你跪了这么久,伤早就裂了。”贺青砚再次伸手,又被她推回来。
冯薇忽然惊醒似的,伸直了胳膊努力推开他。
贺青砚记起,冯薇曾在这里度过整个童年,连成年后被家人责罚,也要送回这里。
女孩迟顿睁开惺忪双,反应不及,歪倒他怀里。她穿着一套长袖长,遮住膝盖伤,贺青砚没能立即确认她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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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薇撑着地面站起来,两条颤了颤,不适应直立的重量。
冯薇嘴角上扬,中狡黠的亮光,“你答应我三个要求吧。”
所在的偏殿。他们走完长廊,尽是一片竹林,越过淡如的葱绿,一块石碑突兀伫立。贺青砚的目光不受控地停留,那是一块光完整的巨石,上窄宽立在草地上,像笔直朝上生长的石笋,左角刻着印章样式的纹路。
话音刚落,他们在竹林中停,贺青砚低看她不依不饶的睛,“怎么样算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