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渐放空,在纵横交错的红线上寻找方向。
客厅没开灯,仅仅借着月光照明。
耳朵里听着电话,她百无聊赖地仰靠着床,盯着天花板上那一块渍,幽幽地说:“你骂我损?”
他的嘴唇着笑意,神显得安详、端庄、和善,然而这种伪装来的善意早就被葬送了。
对面传来一阵轻笑,听到他说:“买了药回去给你治伤,大概半小时到家。”
掐了电话,嘴里骂一句:神经病。
珠顺着后颈淌到锁骨,积成莹的一滩。
在那瞬间,她觉周发冷,堕了由这个名字构建的牢笼。
之后,终于抵达了终。
把她折腾了一通,现在倒装起温柔贴来了。
在左侧最边缘的位置,新挂上去俩透明袋,一个放着丝项圈,另一个放着绿筹码牌。
乌元默把那些东西都收拾净,撑着去洗澡。
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弯腰、直起,脖颈难耐地后仰,拉一弯弓弦的弧度。
她盯着那块渍,半天说不话,眉皱得死紧。
发生过的景反复在脑海中播放,思绪行走穿越了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回忆。
“医生打算怎么治啊?”乌元默也故意损他。
息声涨满了浴室,又化作阵阵的哦声,最后落于沉寂。
乌元默张了张嘴,无声地念一个单词。
她赤着、湿着发走来,在沙发上盘而坐。
正前方的墙上挂满了东西,照片、便签、定标线……
照片上的人还很年轻,天庭饱满,一对浅灰的睛,的鹰钩鼻,还留着细柔的黑唇髭。
蒸起缓慢地爬上玻璃门,又渐渐消散。
声音懒洋洋的,并不是在跟她说话:“这笋不够鲜…这个吧。”
声音。
那些纸张与照片微微发黄,用钢笔在上面凿深浅不一的红与黑,盛满各种词汇。
正中间那张照片属于一个男人,他旁边本应站着另一个人,却被裁剪成了不规则的齿形。
乌元默觉有些反胃,闷闷地:“不吃,胃疼。”
“给你。”
夏风从窗往里钻,得人打了个寒颤。
对面沉默了一会,背景的杂乱变得越来越小,对方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些的地方。
窗铁栏杆的影像棍棒打来,将墙间隔开,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它们之间被红线连接,却没有写上任何指示关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