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学习速度快得恐怖，现在说人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有样学样的滞涩，简直像个真正的人那样了。但廖芙知，残忍和冷血是刻在鲛人本能中的天，他永远不可能是真正的人。或许自己一开始用对待人的方式对待他，想解救他，放走他，都是错的。

        虽然被凶抵住了命脉，鲛的神却有些不咸不淡，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微微抬了。

        “你不一样。”语气低而缱绻。

        “商船迟迟靠不了岸，是你们在其中手脚吧？”

意识的，她推开通往楼台的门。池中声哗哗，鱼尾掀得花四溅。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人族，都该死。”

        徵鸣看见了她，昳丽的脸勾甜蜜的笑意，着空竹篮绕到池边，咙里咕撒地哼唧声，要向她讨鱼吃。但见识过昨夜那一幕，廖芙已经不会被他演来的无辜假象所蒙骗。

        “你伤了钧川，你怎么能？他是一路陪我至此，最重要的人……”她咬住唇，牢牢盯住前昳丽的面容。

        “不是。”他说。

        “你！”

        廖芙想问，你否认的是哪句？然而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声音。

        他倏然凑近一步，廖芙惊了一，意识要后退，却被握住了手腕。簪的尖端被他毫不留地没自己的肌肤，殷殷血珠顷时冒。

        她心寒凉，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我呢？”

        鲛的动作顿住了，他垂秾丽的银睫，看着抵在脖颈前的簪。这簪刚被人从发间，还带着主人温的温，另一被握在莹白的柔荑中，因为紧张而失了血。

        他回来了。

        “最重要的人？”他咀嚼着这几个字，不仅不反思，甚至还越要激怒她似的，轻飘飘地补充，“他本应该已经死了，若不是你恰好挡在他的要害前。”

        “杀人，手应当稳。”鲛低低笑，“否则，别人会以为你心的。”

        岂有此理，这鲛之前的乖巧都是装的，暴本竟然如此残酷顽劣。

        “昨夜鲛人袭船，商船上死了许多人，这些鲛都听你的话……那鲛歌呢？只有我能听见你的鲛歌，也是早就设计好的？”

        人族都该死，他憎恶所有人族，可是，她也是他中的异族啊。

        廖芙无法克制地去想，是否早在她登船之日起，便已经落了鲛人的圈套。

        鲛凑近了她，随着一声哗啦，颀长悍的上探面。接着，廖芙唇微凉。他仰吻她。

        ——他为何还回来？

        察觉了她语气中的追责之意，鲛咬着尖尖的指甲，在中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是了，不一样，因为这鲛，满心满都是要和她交媾。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颈，接着是微凉的探她中，在他的气力压制，廖芙的所有挣扎都微不足。

        不知是哪句话动了他，鲛人青的眸总算泛起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