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漪跟随其后，只是才站起来，便脚一跌回了圈椅。

        汹涌，他忍不住息一声。

        属于女的馥郁清香在浅粉的纱幔中游弋不定，如秋日薄雾般交织覆落，他乱了心神，思昏昏。

        他躺的是女郎的床。

        “怎么又让人给害了？卫漪你可真是心。”

        夜幕中月暗星沉。

        他用尽力压药，手脚渐生了些力气，勉站起，只是神志依旧摇摇坠。

        卫漪寻到金鱼巷时已是形不稳，跌跌撞撞地靠向墙边，压制不住的药再次汹涌而至，他已无法再撑起，倚墙跌坐。

        被折磨得理智都即将涣散之时，他想到的不是如何自我纾解，而是那女郎。

        心善的女郎摸着他发的额，轻柔的语气颇有些无奈，但又带着温的关切，“以后与人交可要亮些睛，莫要再叫坏人骗了，有些人瞧着光明磊落，里却是黑心的。”

        怎么会……上次的药、没有解吗……

        熟悉的燥自腹升腾，他克制不住轻哼一声，紧抓着椅把的手上青筋虬起，翻山覆海的洇湿了额发。

        微凉柔的肌肤碰到的耳垂，本就无法纾解的卫漪更加火焚，尾绯红，咬着嘴唇轻声。

        “嗯……”

        顾不上曾在她面前如何失态，又如何羞愧，只记得那夜深巷之中，意烈若甘澧，桃花面皎皎夭夭。

        恰好是这一丝声音，让院里自娱自乐乱窜的大黄狗捕捉到，狗一亮，飞也似的从墙尾的狗窜来。

        正离开的卫漪被捉个正着，大黄狗绕着他兴奋地嚎叫，好像再说：你等等，我去叫女主人来。

        腹之如铁，药发作得猝不及防，他仓皇之时想将其压，手上却失了力，只得更加痛。

        上回的罗汉床换了新的桃花垫，女郎不让他再碰，于是便褪了外衣，被女郎着上了她的榻。

        少年郎清亮的声音微哑，染着一丝清的委屈，偏那女郎不仅不共他的境，还倾过来仔细听，柔柔笑：“卫漪的声音好好听。”

        怎么到这里来了？

        肉骨又来了！

        女郎的眉目在明璨的烛影如清洇墨，卫漪偏过，手指攥紧了的锦被。

        女郎她……总之他不能……

        清醒一些的卫漪全然不能接受自己在意识涣散之际的决定，羞愧地红了脸，怎么能再唐突那女郎一次。

        想见她……

        在她掌心，难以言喻的溃败。

        这回的药较之上回更加汹涌，面貌秾丽的少年郎尾红透，跌在椅间，堪堪是一副病弱公的形容。

        卫漪难耐地哼声，落在风荷耳中却以为他听劝，欣地顺手了他的耳朵。

        拳骨重重砸在地上，让尖锐的石划破，细密的疼痛唤回了一分理智。

辰，直至月升中天，兴阑人散之际几人才离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