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走?”寅栖问。
这段时间,谢明熙的伤已经好了。他好得太快了,寅栖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法力了,还是婆婆留的药方有用,或者是谢明熙本天赋异禀?
谢明熙还记得自己刚醒来,就听到寅栖嘟囔着埋怨他怎么还不死的事,有不满:“你很想我走?”
“你好得那么快,不准备走吗?”
谢明熙真是要被寅栖气笑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对寅栖半开玩笑:“我如果不走,你能不能收留我?”
寅栖思索了一阵:“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好了,要替我事!”
谢明熙又兴了。
寅栖并不知这对他们村意味着什么,她又开始觉得最近好忙好忙。
从京城逃难来的人越来越多,路过他们村上总有伤,村里人心善,邀上寅栖帮忙照顾。
寅栖在村里惯了赤脚医生,自然不会推脱。
只是谢明熙说好要帮她事,却总是三天两不见人影。
她从白天忙到晚上,无比怀念新年前的时光。
如果每个新年都是这样的话,她以后还是不要再过什么新年了。
搜寻谢明熙的那伙人终究还是找到了这个小村,他们挨家挨地搜查,顺便把值钱的东西统统搜刮走。真是庆幸谢明熙不在,不然怎么抵得过这帮野蛮“土匪”。
那一晚的记忆对寅栖太过惨烈,她吓得躲在邻居的怀里,一也不敢看。
这帮人搜查无果,又犹如蝗虫过境般离开了。
寅栖好想哭,好想好想回到江边。那里才是她的家。
她跌跌撞撞回去,见到大家还是熟悉的模样,更是躲在本里不肯再走了。
伯伯来劝她:“寅栖别怕,小殿是好人。”
“不好!一也不好!他就是个麻烦!”寅栖总是认为一切麻烦都是谢明熙带来的,害她被吓得那么惨。
寅栖闭紧叶片不愿意讲话了。
天上簌簌雪来。
明明已经开,怎么还是雪了?
寅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睁开睛的那一天,那时明明也是天,却也看到了漫天的飞雪。
一株生长在江边的羞草,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自己的灵智的呢?
“呀……”
她连忙把叶片闭紧,直到雪落来,在她的手上洇成了,她才发现,自己化形了。
雪落得很大,霎时间天地都变了颜。
寅栖不知自己应该去哪里了,继续留在江边似乎太浪费这副了。
鬼们向寅栖招手,邀她江底看看;她的植朋友们则劝说她继续留在这里。
而伯伯说:“寅栖,你可以去看看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大,你可以用你的双脚去丈量。”
寅栖当然答应了。她一向听伯伯的话,就连名字也是伯伯给她起的。
于是寅栖和她的好朋友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