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莱当时年纪小，可她已经学会分辨人心的好坏了，她又发现弟弟班级有个胖非常喜抢他的东西，甚至拿矿泉泼他，弟弟也不作声，畏手畏脚地让人欺负。

        本质上还是共同扶养的她，后来妈妈去世，她来到了爸爸的新家，继母也对她分外的好，甚至有些溺。

常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望着小路的尽，期盼他的到来。

        自责之余，她握着弟俩的手，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们：妈妈以后一定会

        完这些，她甚至帮她把带血的花一支一支挑来，帮她扫地拖地，将脏剪刀净后放屉里，最后还提醒阿姨以后碰尖尖的东西一定要小心。

        安晴都震惊坏了，赶忙检查两小孩有没有受伤，当看见衣服上的那个破，她瞬间潸然泪，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对小孩的关心太少太少了，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闻莱以为他怕血，于是假装和弟弟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直接让他躲到房间里顺便关好门窗，可那天弟弟并没有听的话，他看完了全过程。

        当父母离婚且母亲去世时，孩的监护权将据法律规定转移给父亲，可舅舅舍不得，小莱不仅是他的孩，更是他的外甥女。

        两人见面都有些拘谨，安晴更是紧张，对上陆恒的，她犹豫地伸了伸手，闻莱先是看了她好一会儿，半天没动，正当对方到失落即将放时，她了一个甜甜的笑，主动把小手递给她，还夸了一句：阿姨你好漂亮。

        所以能有多好呢。

        和妈妈说的一样。

        那是她第一次领悟到原来“选择”的份量是如此沉重，她没有哭，依旧是安静地嚼着米饭，心里想起妈妈曾说过的话。

        安晴回过神来，看着小莱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模样，眶湿了一片，心里概地想，她妈妈把她教得真好，自己又要何德何能。

        它三七二十一，闻莱直接冲了去，抄起桶里的拖把，没两就把他们全轰跑了，成功解救了被围攻的弟弟。

        他着她的手心，她趁势伏在他膝上，慢慢阖上。

        后来办好了转学手续，和弟弟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两人却不同班，可完全不妨碍动不动爬楼给弟弟送零吃。

        渐渐的，躲在云层中的月亮来了，斑驳月光凝在窗格，天破晓。

        在磨合的过程中，闻莱逐渐察觉了家里反常的地方，比如爸爸经常不在家，一周可能就回来一天，阿姨的绪总是于一个格外低迷的状态，而弟弟似乎还害怕她妈妈这个样的，不敢轻易靠近。

        有一天，安晴花的时候不小心被剪刀刺伤了，血都到了花上，看着就疼，但阿姨就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神黯淡无光，表木讷的任由鲜血直。

        闻玉不止一遍告诉她，你有一个很可的弟弟，你已经是了，将来有一天你也会像妈妈保护舅舅那样保护你的弟弟，爸爸的妻很漂亮，也同样是一位好妈妈。

        和平交涉无果，于是两个人从吵到尾，从白天吵到黑夜，当他们吵没力气了刚打算休息的时候，外婆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目光慈祥地问她愿意跟谁走。

        陆以泽就缩一边不停泣，她方才意识到其实弟弟的胆很小。

        回到家，是弟弟大胆地迈了第一步，他鼓足勇气向妈妈讲了别人是怎么欺负自己的真相，还说为了保护自己连衣服都被扯破了。

        闻莱听着他的声音，赶在黎明之前，和小时候的自己重新见了一次面。

        她时刻谨记妈妈的话，自己作为是要保护弟弟的。

        于是，周郁迦就问她愿不愿意听几段小故事，听一听他们中所谓的“好”。

        给予的越多，她越恃而骄，经常发小脾气，还会离家走，陆以泽每次和她生气，不谁对谁错，基本全是弟弟拉脸哄，她也一直是被包容被贴的那个。

        她瞧见了就当着全班的面果断泼回去，反手就给老师打了个报告，没想到这胖竟然在课后约了一群人把弟弟堵在了男厕里。

        那会儿已经十岁了，她不哭不闹地坐在凳上吃饭，对面的舅舅和爸爸吵得不可开交，没什么别的原因，他们都想养她。

        小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妈妈老和自己讲这些，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大人也是会生病的，她都来不及报答一丝一毫，那个曾经承诺要一直一直陪着她的人，在圣诞节这天彻底不见了。

        搬新家的第一天，小学还在放寒假，安阿姨亲自在门接她，弟弟表怯怯地缩在她背后。

        她拉着安晴的手去往洗手池，一步一步地帮她理伤，清清理结束，她找不到用以消毒的碘伏，只好跑回自己的卧室翻到几枚创可贴，贴之前还轻轻地在伤上了，安阿姨说一就不疼了。

        但现在周郁迦对她说，她对他们也很好很好，闻莱显然记不清自己是否真正回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