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蒋绍柔声说：“别走了，回来我边吧。”

        林瑶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像是被施了定法一样，原地一动不动了。

        涌起无比纷乱的绪，冲击四肢百骸。这绪很复杂，好像原地打翻了调味瓶，里面酸甜苦辣什么都有。

        然而这其中，最最最重的，却是愤怒。

        ……………………

        远传来同事们鬼哭狼嚎的KTV歌声和笑闹声，空气中弥散着酒气和一片嘈杂的烟火气。

        酒上的年轻人们疯起来比较没有ac数，歌尽挑难度的来，什么废嗓什么，把《死了都要》唱得几乎要立刻断气，《天路》也被祸祸得支离破碎。

        林瑶和蒋绍背对着众人，宽大的沙发背挡住了两人的动作，蒋绍抓着她的手没有放，林瑶则像是死机了，半天没动没说话。

        蒋绍四平八稳的声线在这样的环境音中响起，却只有林瑶一个人能听得见。

        “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也是才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不该放你走的，小瑶，回来我边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别跟我闹脾气。”

        可蒋绍话音刚落，上就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他看见林瑶的泪已经从眶中落了来。

        林瑶深呼了一气，瞬间力气很大地开了被蒋绍抓着的那只手。

        等再开时，她的目光如刀，圈红得像是滴血。

        “蒋总，在您心里，敢我一直是在闹脾气对吗？”

        听她这么说话，蒋绍只觉得心脏忽然狠狠坠了一，刚想解释，林瑶却本不给他找补的机会。

        “行啊，您让我走，我就得麻利的自己打包，现在您一句让我回来，我就得激涕零摇尾乞怜的回来？”

        她的声音已经变调，语速急促到近乎失控。

        尤其是，她故意把对蒋绍的称呼全换成了“您”，听起来格外的扎心和讽刺。

        “我闹脾气？我闹什么脾气了？我吗？跟您闹脾气吗？我是您什么人啊？您又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想扔就扔，想捡就捡，在您心里我就这么贱？”

        饱着控诉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吐来，像是机关枪一样。

        蒋绍被她扫了一通，噎得不知怎么接，只能耐心解释说：

        “小瑶，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你别这么想，我只是希望你回来……”

        他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林瑶的脸越来越难看了。

        “您说得真轻巧啊，行啊，就算我自轻自贱好了。”

        她把烟狠狠在烟灰缸里捻灭。腔像是有一团三昧真火在燃烧，如果她是红孩儿，肯定一张嘴就把蒋绍烧得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