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着带她四走走,路过堂的厨房时,杭锦看见陈霖还在挑,山间小学用很多,堂放着三只大缸,此刻只有两只大缸里有,陈霖脸上汗涔涔的,像刚从里捞来似的,他背抵着墙着气,后仰的脸上落着珠。
他是天生的自然卷,发乌黑卷翘,前额的发偏长,盖住了额,只黑的眉,鼻骨突,五官显得尤为立。薄薄的垂着,视线有些冷,黝黑的肤加深了他的轮廓线条,也愈发彰显那张脸的野。
村长看见陈霖,隔着老远距离喊他别挑了,让他赶紧去吃饭,说他从回来那天到现在一直在挑,小心把肩膀伤了,又问他父亲伤怎么样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
陈霖撩起衣服了脸上的汗,着气说明天回去,已经买了票。
村长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来带着杭锦去山的村庄瞧瞧,年轻人全都外打工赚钱,留的都是老弱病残,生了病都没钱去医院,只能回到家躺在床上休养,若是养好了就继续活,养不好就只有慢慢等死。
陆运复一路上看到可怜的老老太就要发发善心给一个红包,虽说改变不了什么,但能把当的日改善一也算是好的。
午三多,陆运复的资车终于顺利抵达,货车太大,山陡峭难开,他们被困在山脚,又联系了好几台车,这才把资顺利运送上来。
陆运复和工人们一起发放资时,杭锦就坐在凳上,手里拿了只茶杯细细地品茶,目光淡淡地看着前这一切。
陈霖也在帮忙,一趟又一趟从车上接过一只又一只巨大的箱,宽大的T恤他肩颈破的伤,鲜血在他领洇一小片红痕迹,他毫无所觉地接过大箱扛在肩上,走到资发放,小心谨慎地放在地上。
汗洇得肩颈的伤泛疼,他微微侧看了肩膀的位置,随后将T恤拉了拉,把伤挡住了。
杭锦没再看他,摸手机查看微信消息,她在西藏资助的一个男生在微信上给她发了近五十多条消息,大意就是个月要考试买资料,需要一钱,但是他保证没有乱花钱,又晒自己需要资料的各种证明,大概杭锦太久没回,他等得有心慌,又发了几句,不买也行。
杭锦去看了,对方要得不多,也就五百块钱。
这只手机平时都是助理在理,杭锦往上翻了翻,这个学生要钱很规律,要的也不多,每次都隔一个月。
她又翻了翻资助的其他几个学生,除了晒成绩单,就是问候她节日快乐,翻到陈霖时,没有任何交易记录,他从没有问她要过钱,倒是助理主动发过几次红包,但对方没有领。
“滕平。”杭锦合上手机,丢到桌上。
助理滕平小跑着到她跟前:“杭总,什么事?”
“西藏的多吉一年额外要多少钱?”杭锦问。
“四千五百。”滕平拿手机打开备忘录,查看了一会说,“每一年都不超五千。”
“其他人呢?”
“差不多两千左右。”
“只有陈霖没要?”
“嗯。”滕平把备忘录到陈霖那一栏,细细看完,又补充,“而且他从今年一月份,就往您的卡上打钱了,每个月三千块。”
“他哪来的钱?”杭锦蹙眉。
“奖学金,还有他打篮球比赛拿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