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缓缓靠近。

        借着浴室外透映来的微弱灯光，她才发觉在这浴室里还有一个人。

        他简单冲洗了一手掌。

        溅落地面上的向四面蔓延，又地面中心顺着微凹而形成一小片旋涡，接着极速消失不见。

        她静静地观察不远的这个影，他专注地用手中的勺从旁边的桶中舀起，然后缓缓倒在面上，肩胛骨随着手臂摆动的动作微微起伏，“滴答滴答”地从上往落，清脆的滴声在这寂静的浴室里回声不断。

        他静默地在那坐了一会后，然后轻轻放了勺，起朝刘妤走了过去。直到他站了起来，刘妤这才看见他的形，还未来得及细细观察，他背着光便来到了她的位置，浴室的空间狭小而仄，他的脚步很轻，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向刘妤袭来。

于是她摸黑着又伸手拍了几面，溅起的花是刚刚熟悉的温与。

        手抚上那人的唇，微微用力摩挲着，暧昧不明的意味转交错。

        是梦。

        不远传来淅淅沥沥的浇声，那是勺把浇倒在地面上发的滴溅声。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勺倒了一在手上，

        几颗晶莹的珠挂在发梢前，摇摇坠。

        “听话的孩，才有糖吃。”

        浴室里弥漫着湿的雾气，珠顺着墙与光的瓷面缓缓落，花洒旁边的洗漱台上堆放着一堆黑影，镜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模糊不清地只瞧见光影涌其中。

        那是一个男的影，安静地坐在花洒的凳上。

        滴答...

        外侧的手刮过她的耳朵，又慢慢地划到唇边，指腹来回磨蹭。

        刘妤微侧开脸颊，他的气息拂过刘妤的长发。

        她......在洗澡吗？

        还是，在梦？

        “你是谁？”刘妤轻声问,

        滴答滴答......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思索，全然未发觉此刻的环境与漆黑和以往有所不同。

        他微侧过，

        "噗噗"的闷响戛然而止。

        借着微光，她能清晰可见的看见他的手背的脉络和青筋，手指的骨节修长。

        那人贴着她的秀发，气息洒在她的后脖颈。

        “你是谁。”

        节奏分明，时而连成一串，时而独立成滴。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

        “我说，”

        刘妤低沉思，可要是洗澡，为什么自己不开灯？

        他的双手撑在浴缸两侧，俯看着刘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