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随手翻了翻手机里的相册，偶然间看到了与老陈的合照。

        米恣抿着嘴，迅速地撤回了手，摆正形。

        匆匆回国，林听只见到了黑亮亮的骨灰盒。

        林听回看着米恣，满冷漠，甚至看不怒火。

        那张清俊却因为上挑的桃花而颇风的脸庞变换了无数个表，有惊讶、慌张、担忧、害羞，凑近甚至可以看米恣脸上渗的汗珠。

        以现在的卷程度，一个校的学院怎么可能在同一年两个人同时获得社科基金？即使这是A大也不可能。

        林听躺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望着天花板，怒火中烧。

        里面装的竟然是那个声音比夏夜池里的蛤蟆都亮，跑起来比草原上的野都快，翻墙都比二十岁小伙利索的陈丽璇。

        “对不起。”

        “别走。”

        不能辜负千方百计把自己送到哥大读博的老陈。

半边冲到副驾驶，拉住林听的手腕。

        老陈是林听的恩师，不仅有知遇之恩，更对林听有救命之恩。林听当时正在哥大读老陈和哥大的一位年轻教授的中外合作项目的博士。

        在林听以为没有文，准备摔门而去时，米恣低声：

        米恣趴在方向盘上，垂丧气。他的自尊心在林听面前，就会无限膨胀，不，应该说是自卑心，像是膨大到透明的气球，随便一戳就会爆炸。

        甩开米恣的巴，林听将手指嫌弃地在他的肩抹了抹。

        “别叫我瞧不起你，米恣、学长。”

        老陈，名叫陈丽璇，哥大硕博毕业，回国任教40余年，是国艺术史的第一把交椅。可是临近古稀之年，突然摔了一跤，莫名其妙地过世了。

        “有屁快放。”

        一周的铺垫就这样作废，米恣还以为能和林听慢慢聊天，像倒着开的列车，回溯往日的时光，回到那通电话，回到那个钱包，回到过去纠正错误的链接。

        有贼心没贼胆的懦夫。林听在心里冷嘲一句。

        周一，在新生交群中，江惜孟与学校的青年学者搞在一起的消息不胫而走。

        “我知你喜我。”林听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米恣隐藏多年的绪被拆穿。

        计划赶不上变化。

        谭波之所以要这么着急地申请国家社科基金，就是因为林听也要申请基金，他生怕林听申请上，能够时站。

        明明已经拉近了距离，怎么又控制不住自己？

        这只是计划。

        “听好了，这一周我受够了你的冷嘲讽，现在把照片删了，别我给你两耳光。”林听神凶狠，宛如一只捕猎的母豹。

        微不可闻的声音宛若蚊叫，米恣都不敢看向林听。林听翻了一个巨大的白，钻车，倾上前，住米恣的巴，迫他看向自己。

        大片敞开的白花花脯刺得米恣睁不开，他想要别开睛，却被林听的手钳制住，视线被迫在她的脸和前游移。

        一切都是可以纠正的，只是米恣再一次搞砸了。

        可是，如果博后期间没有除论文之外的其他成果，林听很难在非升即走中杀重围，甚至都很难校。

        反正还有一年就站，青基的本已经写好了，林听有信心能中。但是留在A大，她必须有更能拿得手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