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荔枝,是何?”
又过了一周,皇帝死了,还没等司空宸打皇就传来捷报。
她早该想到,皇哪是那么好的……
最后这次,她见着了宗祠里的一张画像,已逝的婉贵妃 ,跟她七分相像,也是个妙人儿,气质比她温婉多了。
他自己了天殿,那人死在龙椅上,还没人来得及把他扶来。
还是因为她是被他所累,才落暗门?
阳光照不来。
或者……喜她吗?
大殿上都是苍蝇……
阿荔心悦你,愿冒天之大不韪,只心悦你一人。
“未曾。”
“司空宸护着你……朕的亲妹妹,凭什么要他那贼相护!”
皇帝坐在龙椅上,稳如磐石,底青紫,神似乎极为疲倦。
门外十万兵候着,没等到他宰昏君的颅来,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悲恸哭吼。
如今记起来,恍惚隔世。
他扶着额,眯着睥睨着那地上的人,脸上复又换了一副亲和疼的表,似是叹息:“你既不愿杀他,那便与皇兄一同个伴吧......阿菱不知,这皇位哥哥坐得......甚是孤独,黄泉路上若有阿菱,到底......也是幸事。”
“那可真是遗憾,那甘甜可得很,若是我日后寻着了,定给督主留一颗。”
皇帝一死,死侍也散了,里的人纷纷逃命,乱成一团。
似是悲鸟啼鸣,哭得肝寸断,令人动容,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阿荔的尸已经僵了,那堆散在地上的荔枝也腐烂得不能看……
阿荔里没有一丝波动,她轻轻地笑,没有害怕,也没有怨恨,只是嘴里的血更多了,多得从鼻里灌来,倾城之态染了脏污,残破的花儿似的。
真遗憾,她还没问他,如果不是妹妹……
“他护我……”
好奇心害死猫。
第二回她就不该再来的……
男痴痴地笑来,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他这些年所发生的事,然气若游丝,声音也渐弱来。
她的地面冰得冻骨,肉被这一冰,竟减缓了痛觉。
司空宸被拥护着那日,天气尚好,几日来的阴霾雨天,破了晴,百姓们呼雀跃,在皇外拥立新皇。
“好啊。”
“回督主,外壳是红的,里果肉偏白,中间还包了,督主可见过?”
督主……
她是当今天的生母……也是她的生母……
就譬如,哥哥……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哥哥了。
他在皇里死了,听说每日担心受怕,吓死的。
是了,督主一直护着她,是因为她是他同父异母的胞妹?
他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的世......有那么重要吗?
真是没用。
四五岁的记忆,在打打杀杀的岁月里被封存起来了。
阿荔躺着,已没有清醒的神思再听他说那些话,她闭着喃喃,再没力气说话来。
在空空的大殿上,一声,那声音便消散在空气里。
去了第一回容易,去了第二回、第三回也容易,仿佛了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