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除夕快乐

        池彦的阴历生日是大年三十，除夕。

        16岁那年除夕。

        那天他和同班男生在市ti育馆打篮球，打到xia午五dian才回了家，jin了家门，dimo疯狂摇尾巴，而池予正在厨房里忙着晚上他们两人的年夜饭，他舅舅池彻应该也会赶来。

        “上楼看看。”      中岛台上还放着一个dan糕盒zi，她回过tou笑意盈盈地这么和他说。

        池彦跑上楼，发现自己房间的lou台上已经搁了一架天文观测望远镜。

        他看了又看之后，在楼上喊给她说妈我好喜huan。

        那晚的年夜饭池予zuo了很多菜，池彻来得很晚，但还是赶来了，池彦看得chu来池予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现，但她很开心，连红酒都多喝了一杯。

        她给池彦也倒了一杯，说他酒量实在太差要练练。

        电视机是开着的，“我想死你了”的chun晚小品声音里，他的妈妈和他的舅舅跟他碰杯，dimo在他脚边睡着了。

        祝他新年快乐也祝他生日快乐。

        17岁那年除夕。

        池彻意外来得很早，他午睡起来发现他的舅舅已经坐在楼xia客厅沙发上了，手里还翻着池予拍的一些照片，多半是他。

        他过去问池彻要不要xia象棋，池予笑着揶揄他，“害什么羞，除了哥也没人能看得到了。”

        池彦假装无事发生，牵着dimo说要chu门遛他一圈。

        池予笑着让他和池彻把门联贴上再chu去。

        18岁那年除夕。

        他和池予那几天有dian小矛盾，他觉得池予工作忙得有dian儿太过了，天天加班。

        结果在那晚池彻来之后，池予变得明显心绪不宁的样zi，她shen上鲜少有这样的qing绪。

        于是他问也同样沉默的池彻发生什么事了吗，池彻拍拍他的肩说没事。

        池彻匆匆送了他一块手表作为成人礼，就因事不得不在零dian前就赶飞机走了。

        池予当时在桌前问他想要什么成年礼wu。

        池彦想了想，问她累吗，就这三个字，旁的一个字也没多说。

        但他问的还不是这几天工作累不累。他问的是他自己十八岁了，她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累吗。

        而池予当然知dao他在问什么。

        她轻眨yan睛，在餐厅灯光xia闪着光。

        零dian窗外烟花满天，她说，他是她最宝贵的礼wu。

        那就是和她的最后一次年夜饭。

        时间拨到去年除夕夜。

        起初并不在这个房zi里，是在北城池彻的公寓，徐州也来了。

        在听到他说想回家过除夕的时候，他们才又回了家。

        那时候他刚chu院其实有一个多月了，但他们还是不放心，他们两个那么聪明的人居然看上去有dian手忙脚乱，还买了两个dan糕，尺寸都很大，三个人gen本吃不完。

        池彦当时想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本来以为yan泪都liugan1了的。

        午后紧闭窗帘的卧室里，竟是一dian光都没透jin来。

        原本只想午睡小憩的人就是这样恍然从梦里醒来，池彦躺在床上觉得被梦境压得厉害，一时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了。

        他缓慢捞过放在床tou的手机，屏幕亮起。

        14:50，戊戌年腊月三十。

        他拭了拭yan边的泪，待了好一会儿才起来了床。

        去楼xia倒了dianshui喝，池彻电话就来了。

        “小彦，我这边有dian事可能今晚赶不回去北城，晚饭我给你订了些东西，你和你徐叔先吃。”

        池彻是压低了声音在通话，电话里环境声音嘈杂。

        池彦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让他忙就好。

        池彻yu言又止，说了声好，也便匆匆挂了电话。

        池彦走去了后院，想去给那些花浇浇shui，jin去了温房又想起来昨天已经浇过了。

        xia午的冬日庭院阳光充足，但还是冷，也有风捎jin来。

        徐州也来了电话，说父母家里来了些亲戚，可能会耽误些时间过来。

        “叔，你就在家里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