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温樾似乎在哪听过一遍。

        队伍里，顾宁宁跟温樾百般确认：“我怎么样？行不行？妆还OK？”

        温樾回复：【谢谢医生。】

        那她呢，她还回得去吗？

        温樾觉自己在，她默念了那句俗话，左财右灾。好消息，她的是左。

        她好像是另外个世界的人，她理解的好运跟这儿的定义完全不同。

        走廊两侧贴着一儿的玻璃瓷砖，温樾扯扯嘴角，对着反光玻璃挤来了个笑脸，镜里的女人妆艳抹，在镜面扭曲中笑得比哭还难看。

        温樾不看了，她深了气。好神奇，到了红磨坊她仿佛就不再是温樾，是用着温樾的装了一个虚伪的灵魂。

        “排好排好，检查名牌，准备去了！”

        红桃A是红磨坊里最大的一个VIP包厢，包厢的设施一应俱全，台球桌、麻将机、茶台、餐桌…...甚至在一包厢门的地方很夸张地放了辆红超跑，不知是怎么运来的。温樾第一次见时真的有被惊讶，后来她也习惯了，对此见怪不怪，看到多到能铺满卡座的钞票也无动于衷了，人总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影响。

        一顿谄媚后，牵的经理喊来的这些自我介绍。选人的环节很无聊，起先的时候温樾极其讨厌这种被挑选的觉，讨厌能怎么，还不是要忍，次数一多她就想开了，麻木，对，是麻木了。

        温樾真心实意：“没问题，很。”

念文有病吧？幽不在他就这么安排？不过也是运气好，个休息日我一定要去烧香，Jan，你去吗？”

        那些人嘴里是这样叫的。

        ......孽债？

        他们的视线有很短暂的接，温樾巴不得他没认来。

        顾宁宁没在意温樾的走神，本来她也是随便问的，她心思早飞了，见温樾没反应，她趁机对着走廊里的镜调整着自己的刘海位置。

        “峥哥、峥哥。”

        顾宁宁说起这时温樾想到了自己。

        偌大个包间，温樾在人群里一就看到了昨晚的那个男人。不是她太在意，是那人的相貌本就群，尤其是坐在一个个油耳中间，要人想不看着都难。

        No.16

        温樾拿手机，医院的护士破格给她拉了个患者群，每晚上会简要说她母亲的况。

        红桃A离休息室隔了个“国”，她俩是最先来的，可到时已经有别的经理拉着姑娘们在门等了。温樾跟顾宁宁对视了一，还是她们天真，今天一样的没有破例，“潜规则”在哪里都在。

        No.15

        运气好。

        队伍动起来，前面的经理已经把人在往里面带。温樾机械地跟着队伍一块儿走，这就是她的工作，需要应付形形的人，陪酒陪笑，哄着骗着让他们开酒单。

        顾宁宁兴了，嘴角的笑压不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顾宁宁跟温樾一样都是从县城里来的。不过她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她从成年后就没读书了，人一直在社会上闯，什么活都过，当过网红混过各大平台，最后发现还是陪酒最赚钱。

        上一条消息是在今晚十零五发的：【病人睡着了，状况良好。】

        一排二十个，前排想表现得太多，话多得说没完，温樾开始打量起他，他坐在中间的位置，边上的人都对着他哈腰，递烟的递烟，倒酒的倒酒。他看上去心不错？是应该不错，她也没见过有几个男人来这是哭丧着脸的。

        “吃苦简单。”顾宁宁说，“可吃过甜的就再也不想回去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