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她的心意

        “我去洗碗！”永嘉吃完饭后就将碗筷一收，温燃还没来得及拦住她的动作，她便迅疾如风地冲jin了厨房。

        温燃跟在她shen后想jin去帮忙，永嘉却将门一关一锁，在里面对他大声喊：“总不能让你又zuo饭又洗碗吧，我已经长大了。”

        温燃脱xia了围裙，挂在了门把手上，又叮嘱永嘉chu来时记得将围裙挂好，才转shen离去。

        温燃看见阳台上永嘉妈妈养的绿植，于是取过洒shui壶一一为各品种的植wu浇shui。永嘉的家里几乎没有花，能开花的植wu都不是好养活的，而在这个家庭里，只有一个繁忙又不善言辞的母亲，是养不活温室里柔弱的花朵的。

        他用左手拖着壶底，少量多次地浇灌着，低垂着yan眸，修长的双手上沾上了洒shui壶上的泥土。他其实是个aigan1净的人，但是从小照顾永嘉，油烟与污渍，他从没少碰过；后来学了医，这双手更是沾上了更多鲜血。

        他无端地想起上次来这里，永嘉说起自己差dian把妈妈最ai的兰草浇死了，但现在，这株兰草还是长chu来了残缺又弱小的花骨朵。

        yan前的兰花轻盈而洁白，也许是因半开未开，却显得伶仃残败。令他想起永嘉背上嶙峋的骨tou，还有被他轻易圈住的纤细手腕。他拥抱她的时候，只觉得那骨tou像一片又一片利刃，切割着他的手掌，控诉着他这三年对她的疏于照顾。

        他将洒shui壶清洗了一番，又将手清洗了gan1净，这才走jin永嘉的房间。

        从十一岁那年开始，他就是这里的常客，永嘉的书桌前有两张凳zi。他以前辅导她写作业，只能半蹲着和她讲，永嘉便搬来了饭桌xia的凳zi，说反正餐桌也没人用，给哥哥正好。此后这个木凳zi便成了卧室里客人的专座。

        地板上堆叠着花se各异的笔记本，最左边的笔记本他都很熟悉，是他小时候送给永嘉的礼wu，多是se彩斑斓或者花纹jing1致的封面，永嘉很喜huan，拿来当了日记本；可右边的那一堆，颜se单一，就是文ju店里最不起yan的厚本zi。

        漂亮的本zi是四个，从永嘉八岁起到十二岁，刚好是他离开大院的那一年。

        那年他十五岁，温雪梅被调任去省会城市的省重gaoA市一中当副校长，她一直望zi成龙，想送温燃去省会读书，拥有更好的教育资源。于是那年，她带着温燃搬了家，送他ru学了这所全省最好的gao中。

        走的那天，整个大院的孩zi都来为他送行，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他告别，更夸张的思明甚至抱着他的大tui不让他挪动一步，哇哇大哭，哭得比他丢了篮球还要伤心。

        温雪梅有些不耐烦，她一贯看不得这些调pi的小孩，于是示意温燃赶紧解决，便自己上车等待了。

        温燃耐心地一个个安wei这些小孩，轻声细语地哄着。

        大大咧咧的宛君是唯一没有哭的，她说：“燃哥，你要常回来看看，不要忘了我哦！”

        他diantou说好，心里却在想，我会记得你们的，你们会记得我吗？在长大之后一切wu是人非，还会记得我这个只是陪你们度过一段孩童时光的哥哥吗？

        他xia意识地往永嘉家的窗hu望去，永嘉自始至终都没有chu现。

        他很早之前就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