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母亲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两万块不足以让她三毕业,她日过得紧巴,才能清醒地认知自己是什么地位。
电话挂断,她长舒一气。
屋也收拾了一遍,给自己买了个行李箱,其实没什么可带的,但要装装样,让别人觉自己有一堆家当。
让人挪不开,因而胆怯,从而自卑。
九月天气闷,她妈走的那天也这么,说要去镇上批发冰糕吃,棒棒冰便宜,掰开两个人分。
她前几个月交了新的男友,今天刚好百天,所以请了一堆朋友打算在akoma聚聚,他们朋友有人在那当临时驻唱,最近网上火的,一个女生rapper,留着一长长的泡面。
姚玥影转投了学业之中,没日没夜的学,每一次模拟考的分数一直居不,就好像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证明自己也能占领一地。
那些楼啊好像是固的浪,凶猛朝着你袭来,却在某一定格住了。
但这种小事,程欣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好的,我知了。”
而现在,姚玥影也要走了。
姚玥影从机场来,一路赶地铁到学校。路过商业街时,灵魂就像被震慑住了一样。
外滩大楼整个LED屏循环播放她的名字,她穿着清凉,面容微醺,伸手比着耶,夜风过,周围围了一堆俊男女。
棒棒冰没吃着,她妈就不回来了。
嘴唇微微颤抖,很久说不话来。
程欣已经完全了另一个圈了。
终于,在一个午,姚玥影选择打电话给程欣的母亲,而不是程欣。
虽然同岁,但小两届,不过程欣母亲一直知,这女孩像一个瘪海绵,终有一日她收到的东西能源源不断的让自家女儿获益。边有个聪明人,很重要。
就像一个很有年代的珠帘,她局促地站在外边张望,听着里边的人有说有笑,举杯换盏。琉璃彩透过珠帘折过来,摇曳着,又傲慢着。
“阿姨…我,报…哪个学校好呢。”
还是说她会被浪拍在沙滩上。
所以,哪怕姚玥影的分数线远远于程欣读的大学,她也只能选择程欣的大学。
姚玥影会主动提起话题,说学校谁谁谁说她坏话啦,她前男友又和谁在一起啦,这些八卦她添油加醋一顿说,打字打得很快,生怕速度慢了。
回家,先把所有母鸡全放了,这些年母鸡们守岗位不曾懈怠,每日营养这块给她补全了的。她就把唯一的公鸡煲汤吃了,剩的几只放归后山。
学习能不能摆脱命运呢?
程欣没来机场接她,有酒局。姚玥影着手机说求你了来接我,程欣才不呢。
一个她全然不知,陌生无比,但金光闪闪的里世界。
期只有几句话。
她用意念回复,但朋友圈却更新得很频繁,豪车,游艇,妹生日会。
姚玥影这一刻就在想,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城市如鱼得地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