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帝国的军人,但是自小接受最严苛的贵族式教育,苏惜这样一个异域少女的老师绰绰有余。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原来,她并不是要摘那朵玫瑰。
瓦丁伯爵用调制毒药的手指,沾了一鲜红的脂膏涂在她小巧的唇上。
作为份低的隶,他没有权利参与贵族间的聚会,也无权置喙主人的来往交际。
“您,您不会生气吧。”
“殿,我很喜这个比喻。”
自从来到圣都,除了保护苏惜的人安全,他得最多的就是教她学习语言和文字。
“您很乖。”碍的人终于走了。
“谢谢。”
“殿,玫瑰有刺。”格洛斯特叹了气,准备上前阻止,“还是我来摘……”
说着说着,她又用手遮住脸,似乎是觉得用猫这种小可的来形容份尊贵的他有些不好。
“其实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不过您应该很快就会知了。”冰冷的指尖再次攀附上的她的脸颊,住唇暧昧地摩挲。
他回。
真啊。
“嗯。小时候家里养过波斯猫,白的,睛就是一边蓝一边金。很漂亮。”
而是。
见青年神有些黯淡,她换了一个活泼的话题:“其实您看起来还有像猫。”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沥沥淅淅地起小雨。整座玫瑰园都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气中。
少女泽浅淡的唇间多了一艳。
但银发的青年捉住她的手指,吻了吻指尖,清浅的蓝瞳溢满笑意。
她亲吻玫瑰的姿态温柔而深,像是在亲吻自己的人。
要吻那朵玫瑰。
银发的青年默默行了一个礼,退了开去。
格拉默走到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的苏惜面前,俯夸奖:“为了表彰您今天的如约前来,我为您准备了一份礼。”
格洛斯特拿着一本《基础通用语汇编》正在讲课。
属于神明的,即将为他俘获的嘴唇。
视线中,黑发的少女踮起脚尖,粉的嘴唇碰到了白的花朵。镂空的窗格透大团大团的淡青天光和深绿的玫瑰枝叶。
天真而坦,纯洁而淫靡。
翡翠般艳的绿睛,金的长卷发被绿的丝带束起,一多余的碎发垂落在苍白脸颊的两侧。
她全然不知这个有些暧昧的举动已经超过了主人和隶的界限,只是红着脸小声谢。
伯爵那双在常人里看来十分丽的深绿眸里透了某种切的光。
“这在您的国家,叫‘胭脂’。”
漫天阴沉的雨幕中,黑衣的男人正站在门对着他们微笑。
被外的雨所引,苏惜放了书本,跑到窗边伸手去接雨玩。
她用羞涩的语气描述起幼时的家中的那只活泼漂亮的猫。
她惊喜地呀了一声,伸手去抓。和前代的夜神一样,她也非常喜白的玫瑰。
他一边摘被雨打湿的晶镜,一边彬彬有礼地说:“谢夜神大人的邀请。”
银发的青年不自觉地屏住了呼。思绪回到初见时的雨夜,少女洁白的像是盛放在焦黑废墟里的花朵。
仿佛是这个阴暗的世界里,唯一的一彩。
深浅不一的底勾勒窈窕的女姿,以某种无法拒绝的方式,将少女亲吻玫瑰的模样深深刻他惊艳的瞳孔中。
纵使格洛斯特心存敌意,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病弱而阴郁的毒药伯爵有一副绝佳的好。
他的手里托着由一整块黑沉沉的古木雕成的小匣,里面是一种来自东方的妆品。
一朵玫瑰自窗探了来。
格洛斯特想,他的夜神大人似乎并不自知自己的丽与诱惑。因为她就是丽与诱惑本。
“谢谢您的夸奖,伯爵大人。”她说:“那么您是要现在来和我完成交易吗?”
“猫?”
“夜神大人。”外人的声音打破了小屋的沉寂。
何况以他天生温和稳定而极富耐心的,哪怕真的教师也能得很好。虽然他的夜神大人是个聪明但贪玩的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