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终于,传来光神不解的疑问和温和的关心,“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普兰大人,这是献给您的礼。谢您今夜对我的温柔。其实您一直对我很好,哪里都很温柔,只是今晚,好像有些温柔得过分了,像梦一样。”
“只有在最接近的月亮的地方,才能看到。”
“不是梦。”他捕捉到她的不自然,收回了神,“苏惜,你对我很重要。只要你想,我会一直这样对你。”
她一声声地应着这如兄如父的同类无微不至的关心,却越垂越低。
“我会小心的。”
夜渐深,月光蝴蝶的幻影密集起来,苏惜仍然在乐此不疲地捉着蝴蝶玩。
其实是困住了。
她满期待地看他,虚虚合拢的掌心之间,那只不可能被捉住的蝶状影正有节奏地扇动翅膀。
普兰不想打扰她的兴致,“恭喜你,在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捉到了不可能捉到的蝴蝶。”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以为自己会像那只慌不择路的蝴蝶,化在神的眸光里。
“飞行的法很难,以后不是我在你边,不要随便尝试。”
“那个簪,很适合你。”
“我、我知。”
“今天记得穿了鞋,很好。但是裙还是太薄了,小心着凉。”
不能说捉住。
有些羞涩地,她垂眸张开手掌,那生了灵般的小蝴蝶就慢悠悠地循着距离最近的路线,不期然撞到了男人的弧度牵起的嘴角方,旋即碎成细雪般的光,消失了。
“呀,蝴蝶没有了。”苏惜惋惜地抬,正好撞上普兰投向于她的蓝眸。
“普兰大人,你看我捉到蝴蝶了。”苏惜献宝式地捧起手给他看。
又一只蝴蝶飞过脸颊,并无实的冷双翼却在心留的痕迹,苏惜吞吞吐吐,想要说些什么,“普兰大人,我……”
“嗯,好……”
像是无垠天空,却只容纳了她的影。
他的目光却第一时间注视她的面容。
光神似乎又要开始说那些发自真心而不自觉之间挑动人心的话语,她心脏直,却不想着回避,而是继续等待。
习惯了被神明以遥远而淡漠的姿态注视,苏惜意识地紧了呼,大气不敢。
从来空旷而远的神之瞳孔此刻却很专注。
“太神奇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她瞪大了睛。
“我们回去吧。我送你回去。”光神恰到好地打断她的话,目光望向远,如每次结束散步一般握住她起的手掌,淡淡。
是因为离月亮太近了吗?
银白的月为少女的肌肤涂上了一层釉,本就白的肤隐隐显几分透明的不正常,又因为自透的一抹艳,而凸显异样的生动鲜活。
还是因为她靠他太近了?
他似乎看了她有一段时间,所以一直没有说话。
“不。没有不舒服。我、我只是想,我被你保护着,也被您护着。一开始我其实是有一些害怕的,甚至是自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是您送的礼,谢谢您。”
“以后会见到更多的。”
通过初时笨拙的练习,她已慢慢习惯在云上走路的觉,稍微走几步,然后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