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努瓦笑容复杂，他坐在顾怜对面的长沙发上，看着顾怜的脸又像是看到了故人的影，心中戚然。他说起了往事：“你妈妈是在银鹰城堡生的你，就在三楼。你生后在这里还呆了一年。”

        顾泽行顿了一，低看着顾怜说：“没有人知她在哪。你想她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女仆来说宴会开始了。

        “那时候手掌还没有莲藕大的小婴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伯努瓦说：“可惜你爸爸说你们今晚不留了，不然我带你好好看看你以前的婴儿屋，对了，还有录像带和相册。”

        顾怜捧着这条手链，神迷茫。伯努瓦拍拍她的肩膀，说：“达茜亚没和你说过吗？”

        顾怜和伯努瓦挥手别。在她去城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看了。她就在在这里生并且住过一年，她对这里却那么陌生，像是第一次来。

        “你妈妈之前回国的时候落的，她一直说要过来拿，结果到现在也没有过来。给你，也算是归原主了。”伯努瓦说。

        顾怜从沙发上站起来，想着回复些什么。

        图洛兹傍晚的天空竟然是紫红的，顾怜想起包中那条紫的鸢尾花手链。顾怜鼓起勇气问：“爸爸，你知我妈妈在哪里吗？”

        “她又不想我。”顾怜说着这句话，没有自嘲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伯努瓦说着这些事的时候，神带着笑意，看得妈妈和他的关系很好。可是顾怜来到这片赵娥在过的天地，心里却没有任何动，她该有的不是吗？

        顾怜把手链包好放在小包里，没有看到伯努瓦听到‘老舅爷’时扭曲的表。

        她的亲生父亲，才是她一生的归，她动的心该去想念的人。

        顾怜坐在顾泽行的边上，手捧着手帕，看着伯努瓦，要他说明白。

        “舍不得走了？”顾泽行说。

        “嗯！”

        “坐说吧。”顾泽行在顾怜刚刚坐的双人沙发上，喝着新换的茶，漫不经心的说。

        顾泽行面无表的看向伯努瓦，顾怜觉得爸爸好像真的被伯努瓦的话惹得不快。

        “没有，我只是好奇，原来我就是在这里生的。”顾怜的声音生脆脆地，说这句话没来由让人心疼。

        顾怜不解地看着伯努瓦，说：“这是？”

        顾怜还在消化今天这些信息量爆炸的信息，没有声。

        “小怜儿现在这么大了？”伯努瓦公爵的中文倒是说得及其标准。他看顾怜的目光称得上切。

        “嗯，谢谢您，老舅爷。”

        顾泽行了她的发，说：“不要因为赵娥伤心，她一生只为自己而活。让你了解她，是因为你长大了。”

        顾怜手紧紧扣着顾泽行的手，贴着他的肩膀，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顾泽行。

        “怜怜。”爸爸喊着她的名字，顾怜觉得爸爸有些不兴。

        “我的录像带吗？”

        顾怜赶走心里那伤，她的母亲对于她而言只剩一个符号，记忆里的母亲连长相都模糊不清了。她从小是父亲照顾长大，他不在乎她的晚慧和疾病，一一把她养好养大。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父亲和生活，她还能再奢求什么呢？她再也不要去想那个太遥远的母亲。她已经够幸福了。

        “你别不兴啊，顾。”伯努瓦说：“我和小怜儿叙旧你都要坐在这听，要是早和你说，那些录像带不就被你盯上了？”

        伯努瓦公爵从西装袋取一条包成正方形的蓝丝绒手帕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打开。顾怜接手打开，里面是一条紫宝石鸢尾花手链。

        “你妈妈拍的，那时候她迷恋上摄影，天天举着个相机拍个不停。”

        坐在一边喝茶的顾泽行说话了：“怜怜，是赵娥的东西，你收吧。”

        “我只要有爸爸就很好，很好了。”

        “说什么？”顾怜急急问。

        顾泽行牵起顾怜的手站起，说：“我们先走了。祝达茜亚新婚快乐。”

时候顾怜已经喝了两杯红茶。爸爸的神与平常无异，伯努瓦公爵一脸严肃，但抬瞧见了她，倒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