粝的拇指为少女拭角的泪痕,又为她盖好被。
蔺远不知原因,刚准备问,蔺云萝就眨巴着睛拉着他的袖问了来。
她哭得停不来,蔺远心疼不已,挥退了伺候的丫鬟婆,把蔺云萝抱了起来放在上轻声安抚,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也舍不得放。
喂养她的嬷嬷家中逢变,她会温声抚平她紧皱的眉,声气地说:“嬷嬷,你别怕,言言保护你。”
他把她抱怀里,大掌一一地抚过她的后颈安抚:“言言,我才是爹爹呀。姨母已经死了,爹爹今天还带你去看了,你还记得吗?”
他的傻女儿哪里知,要不是想着哄她开心,这些东西他是沾也不会去沾一的。
蔺远这才明白她说的“家”是哪个“家”。
“大叔,我什么时候回家呀?”
可冯玉瑶自己有主意,再加上冯家要想和蔺家结亲也算是攀,冯家想想以后可能有的助力,这才说动了白陈氏带着女儿去说项。
蔺云萝不知云京在哪,但却明白大叔不让她回有姨母的家了。
听见她睡梦中仍在噎,蔺远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怜惜她的同时,更加定决心要把她捧在掌心,要把这六年缺失的一切都补还给她。
白陈氏一就听懂了言语中的暗示,就连冯玉瑶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满心喜地期待见到那个丰神俊朗的意中人。
她离开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傻呢?
却说临安府衙,知府早就殷勤地为蔺远和他那个掌上明珠备好了宅院,只等着这个天近臣住。
理来说,带着女方上门相看是不合规矩的。
媳陪伴左右,才真真是有福。”
他蹲安抚:“姨母已经走了,你现在是要跟爹爹回咱们云京的家。你忘了吗?祖母还在云京的家中等你呢,你不想祖母那里的糕糕吗?”
蔺云萝果然很喜,大声喊了句“谢谢大叔”后就抱着面人玩。
从见到她开始,他就开始遗憾错过她成长的那些时光。今晚的事更是让他深深地受到,女儿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蔺云萝不懂什么是生死,她只知姨母教她不能在外面玩太久,要回家吃饭,完了姨母和姨父会担心。
他玩权术人心,揣度君王心思,在朝堂上搅风云只为达成目的。可他的言言却是有一副赤心,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虽然姨母已经好久没在家了,但她说了会很快回来的,还让自己乖乖在家等。
这她真的哭了来:“大叔是坏人,我要回姨母家!我不要糕糕,我自己有的,我要带回去给姨母吃!”
他冷心冷肺,除了老夫人,这辈唯一上心的就是这个女儿。
一开始她还能安心地玩,可是等到天渐暗,蔺云萝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她边哭边把折叠的小裙打开,里面包了各糕饼果,甚至还有一个老妇人样貌的面人。
蔺远哑难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刚刚非要把糕饼包起来。
他去打猎,给她捉了一双野兔回来顽。兔换了环境不适应,没两天就在笼中奄奄一息。
“言言,这些是爹爹让人给你准备的,你可喜吗?”蔺远手上拿着哄孩玩的面人亲切哄。
她生怕自己哪天不在家就错过了姨母回来,所以即便班大郎再如何欺负她,不给她饭吃,她都不离开班家,就傻傻地等在那里。
小少女显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眶中的泪几掉落:“我要回去了,言言明天再来陪大叔玩。不回去姨母会哭的。”
男人一愣:“咱们在这里再住几天就回去,祖母还在家等着你呢。届时爹爹把全云京最好最漂亮的东西都给你买回来。”
那时候,他从廊檐看见她偷偷打开笼,放跑了兔,中还念念有词:“你们快回家吧,爹爹还没回来,不然又要抓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