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去之前住的房,还是爸妈家?
小木转问还能再住一天吗?她真的喜这个地方。
我当然没什幺意见。
白天我们门在山上转了转,吃了中饭,本来以为午会有些节目的,但我
就去了趟楼的卫生间,上楼时却看到小木坐在窗边伏在长桌上,沉沉地睡去。
我把她抱到床上,虽然惊醒了她,却不让她再起,而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睡。看她渐渐松开的眉,看她依然如孩童般的睡时笑容,我突然明白,那幺
多年过去,我无比确定我们并不适宜在一起,但我同样无比确定,我仍然那样
她。
一个人,不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现在边,快乐时分享,忧伤时承担,
迷茫时陪伴。是的,如果相而相伴,恋、结婚,那当然是一种了。但不在
一起,不结婚,如果在一生中始终不远离,能分享能承担能陪伴,那就不是相
了?
是的,我她,而且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去。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对我的呢。像她刚回国时,我陷的那场麻烦,我到现在
为止唯一一次喝醉的晚上,也是她一直坐在我边。
从这个角度讲,我们分手了这幺多年,却一直彼此相着这幺多年。
晚上在服务台大厅边的小放映厅里看电影,就我们两个人,服务员就开玩笑
说,给我们VIP的服务,随我们。我们一起看了。
回到小楼,小木一直喃喃地重复着麦克林牧师的那段经典台词:「我们在座
的每个人都会有那幺一次,望着我们所的人那幺无助,问着同样一个问题。
主啊,让我帮帮他吧,但该如何呢?事实上我们很少对我们所怜惜的人施
以援助之手。也不知该给予他们些什幺,或者我们能给予的往往不是他们真正
需要的。这就是那些与我们靠近却又逃避着我们的人啊。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他
们。不顾一切地他们。」
然后她看着我,非常认真地说:「那些与我们靠近却又逃避着我们的人啊。
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他们。不顾一切地他们。」
第二天我们回到城市。我带小木去之前与前男友同居的房,收拾了两个旅
行箱,基本就都是她自己的衣帽鞋袜和化妆品。然后送她去了闺蜜那里。听说后
来留在那房里的东西,小木一件也没有带走。
小木很快给自己又租了一套房。她没有回到爸妈那里,她说既然当初为了
男人走了来,就没脸在男人跑了之后再搬回去。即便一个人,也得自己住。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个周末。
而且我们谁也没提,今后是不是到一起。
我们两个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即使到了这一步,这依然是我们两个的共识。
如果经过了那幺多事,我们到今天会突然因为度过那样一个周末而改变想法,真
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快三十岁了。
(9)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