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螃蟹

        谭鸣起床的时候，谭溪已经跟着他醒来了。男人转shen，牵动着被zihua落。

        她听见touding穿了一声长两声短的，不清醒的吐气的声音，shen边的床垫一空，她跟着弹力短暂地上浮，紧接着就被窗帘后的天光唤醒了。

        是个雨季里难得的晴天。

        无数日的落日与晨曦的光曾落在地板上，空dang的卧室里的足音，让日zi里的余温都臣服在脚xia。

        浴室里响起shui声，谭溪想着他看见了脸上的涂鸦，脑海里飘chu对方的反应。

        她扭tou探着脖zi看，无奈只能瞧见一个紧闭的门。

        阳光渐亮，谭溪在监狱里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但此刻不想起床。她听着浴室里的声响判断谭鸣在zuo什么，刷牙，漱kou……门nei传来小解的声音，谭溪没由来脸一红。

        原来的负0.5楼，屋zi小得人xia了床就是厕所，为了节省空间，门也只能朝里开。清晨的时候她哥先起床，谭溪缩在床上，偶尔从没关紧的门feng中看见谭鸣jian实的腰肌。

        她没接受过正规的两xing教育，幼年时在网页中看见seqing弹窗，虽然不理解其中的jutihan义，但却十分清楚这种东西不能让家长看见，否则会要挨吵。

        谭溪盯着feng隙里抖动的肌肉，鬼使神差地学着广告里模特的样zi，单手撑着tou，一条tui搭在另一条tui上，手指抚腰。像一个不饱满的，甚至有些敷衍的S字母，英语老师那老tou都不喜huan，她哥会喜huan吗？

        厕所的木门动了，谭溪迅速地扯回被zi躺平，板板正正地像一个“1”。谭鸣在她床tou停顿了几秒，她心虚要死，攥chu来两手汗。

        本能告诉她，如果被谭鸣看到，就像被抓到看小黄片一样，绝对要挨吵的。她闭着yan不知dao谭鸣知不知dao，但腹bu像是有树苗破土了，带着chun日的羞耻怯懦和悸动生枝开花。

        就像现在一样，她闭着yan，gan受到shen边的床垫陷xia去了，谭鸣坐在一旁，不知dao是不是在看她。

        “我回公司一趟，你醒了以后直接回老家。”

        这是xia逐客令了。

        谭溪闭着yan，装模作样地哼唧了两声，眉tou也皱了起来，一副在梦境里被打扰了不耐烦的模样。直到门落锁，她睁开yan，才看见空dangdang的卧室里只剩xia一双拖鞋。

        谭溪不着急离开，她哥只说让她回去，但也没说几dian回去，她索xing就在屋zi里参观起来。

        阳台上有很多植株，开花的没开花的，谭溪数了数得有数十种。旁边放了花洒，还有一本养护指南，她翻了翻，nei容yan花缭乱，谭溪比着花盆对了几遍都没认清品种，就把所有的植wu都浇了一遍shui，顺便把卧室里的白日菊也搬chu来晒太阳。

        给花浇完shui，她又闲庭信步溜达到了书房。柜zi是锁着的，实木的书柜她也不知dao里面装了什么。办公桌上除了图纸什么都没有，她拉了拉一侧的柜门，清一se锁得严严实实。

        倒是书架上最上面一层的文件夹xi引了谭溪的注意，她搬了椅zi爬上去，拿chu来一看，乐了。

        谭鸣起诉了他nainai？

        都说她哥在父亲去世后，仍然保持着每月一次回探谭老太太的频率。她就纳了闷了，从小到大，谭老太太几乎就没在他们的生活里存在过，依着谭鸣的xingzi，对父母就已经像对陌生人那么冷淡了，没理由挂念他nainai呀。

        谭溪弹了弹律师函，可惜起诉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老太太没来及和谭鸣在法庭上分庭对抗，这份文件也就失了效。

        她对谭家的人没有好gan，自然也没兴趣深究前因后果。随意翻了几页，谭溪被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刺的tou痛，索xing叠好放回了原chu1。

        家里已再无可看，她锁了门，在街上找了家早餐铺，坐在晨光xia喝豆浆。

        “chu门没带钱，”谭溪朝老板笑了笑，“你看拿这个抵行不行？”

        说着，从兜里掏chu来块男士手表丢过去。

        她不存钱，有多少花多少，靠着给人zuo饭赚的钱，除去房租还有日常开销，基本所剩无多。参加追悼会的衣服还是临时买的，卡上的钱虽然还能支付一杯豆浆，但是加一屉包zi就不够了。

        谭溪从谭鸣的床tou柜里摸chu来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