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要为她的付什么代价，等到再长大了些就明白了，越渴望便越难成全。人只有两只手，能拿得东西太有限，虽然她不需要面，但是谭鸣需要。

        沈梦秋也需要。

        一颗烟快尽了，火星上就要到嘴，裴筝终于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谭溪，一步当先走在前面，“走吧。”

        “分手了？”她不觉得自己嘴欠，但对方不吭声，把帽一低着往前走，步伐快得她跟不上。谭溪嘿嘿地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似地说：“会疼那才叫。行了，请你吃烧烤去。”

        要付代价，和烧烤一样致癌。

        附近有大排档，她和裴筝找了个空位坐，先了扎啤酒。谭溪把菜单递给裴筝，问他：“会喝啤酒吗？”裴筝，她又让人加了一扎。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再说吧……至少今天不回去了。”少年神黯淡，脸上跟蒙了层透明的纱一样，他喝了酒，嘴里又苦又辣，说话的时候并不看着谭溪，仿佛是自言自语。

        “我妈找到沈梦秋家里去了，不然她也不会不要我。都说好了等我考上大学，她就跟我去一个城市，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了，你们大人是不是都心不一，都是骗？”

        谭溪从来没见过裴筝这么多话，犹豫着了一嘴，“她也要顾及你妈的受，换作我儿，我也要急。”

        “那我是什么，我是她养的一条狗吗？说扔就扔了，沈梦秋扔我几次了？先是说误会，又是年龄不合适……扔就扔了，舍不得，一喊名字狗又巴巴地过来了。”

        谭溪眨了眨，觉得裴筝把自己给骂了。她算是谭鸣的一条狗吗？

        从小养熟了，狗没有办法再其他人。狗闯祸了一脚踢开，被需要了就听着哨跑过来……谭溪尴尬地别开睛，决定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谭鸣的哈巴狗的事。

        “但离家走太幼稚了，也就是动一自己，最后都要回去的。”她把话又绕了回来，“记得给你妈打电话报平安。”

        “知了。”

        沿江的公路不禁摩，晚上常有人来兜风，达声从路一直轰到江对岸。谭溪记得扈愁眠也有一辆蓝白重机，听说把一年的收全砸去了，提车的时候扈媛媛差把他揍死在店里。

        烤串上桌，带着烟熏的香味，谭溪在上面挥挥气，示意裴筝吃饭。谭鸣的晚饭泡汤已成事实，她给对方发了信息，晚上也不留宿了，让他自己对着照片。

        达声由远及近，谭溪放手机，嘴里叼着羊肉串往门看去。是对小侣来溜车的，男人把车扎好，伸手抱女朋友来。摘了盔，两人手拉手地挑了桌坐。

        谭溪嘴里叼的羊肉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