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冷淡都嫌亲近。

        然乎意料的，季诺并未应承来，反问她：“恕愚兄冒昧――这什，可否请师妹说得更清楚些？”

        洛见他目茫然，亦是愣住。

        可那困惑很快就变成了惊讶，然后定格在了“羞愧”，以及“不可置信”。

        季诺本意是打趣，不想说后，立刻见着洛后背陡然僵。

        季诺很快就摇了摇，目中闪过困惑。

        她不想再从对方中听到任何关于“承蒙错”之类的话，那样只会显得她更加悲惨。

        当然，破绽亦是有的，譬如为何恰巧就会遇见掌门，又恰巧同青俊打听消息――这巧合多了，再要去圆，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想得周全，若是季诺还要再追问她为何会寻到此，她也无需找太多借，只说是恰好遇见了青俊，打探伍昭踪迹时，不得已用香炭换消息，为了找这现烧的梅枝就往这来了。

        只是这次，她的神当真是十分平静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洛先摇了摇。

        见洛许久不语，季诺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正想歉，可对上少女的目光，却不由一愣。

        不等季诺提问，她自己便主动：“我平日多同大师兄探讨修行之事，只是这些日大师兄多在闻天峰。前日正遇见了掌门，便同他讨论了些修行上的问题，得他允许可上得闻天来寻他解惑。今日掌门不在，我便想着……不若还是去寻大师兄。”

        洛心还有些忐忑，只装作害羞不去看季诺。

        大约是因为心好的缘故，此刻洛思路格外顺畅。

        “那些信……那些礼……真不是你送的？”

，只是不巧在此地迷路了，不想竟遇见了季师兄。”

        她追问：“闭关前后，你可有托人给我送过东西？”

        她想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的好意，毕竟她一直以来想的都是个知识趣的好姑娘。

        他了，：“看来是我们误会了――早前师尊允诺说让师妹来闻天一同修炼。我们又久不见师妹前来，还是以为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不想今日居然见着了师妹――只是没想到师妹虽然来了，却还是为了大师兄前来。若是我师尊和凤师妹知了，怕又是要生闷气。”

        随即，一个早已猜到过的、但是始终无法肯定的念再度浮起，如潜藏许久的、冰凉的影。

        他确实是已经猜了洛同伍昭之间的关系，可这少女心事又岂是好这般轻易说破的？

        她想得清楚，以季诺的聪明和识趣，应当不需要她再补上一句“记得将我给的东西也一并销了”。

        再细思方才洛所言，虽她已明要来寻伍昭，可哪一句不是将心思藏得极为小心？

        洛见他表，脑中空了一瞬。

        当然这或只是他的错觉，因为她很快又低了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了来。

        有一瞬间，季诺甚至觉得自己看了某种“避之不及”的意味。

        不想季诺并不追问。

        但因他从未见过洛用这般陌生的神瞧他。

        所以她佯作不满叹了气，主动：“罢了，我也不为难季哥哥了。只是有件事我得同你说清楚――你予我的那些什，我实在收纳不了。回去我便主动销了，日后季哥哥可莫要在同我讨要。”

        她并不觉得意外。

        期待了太久，伤心难过了太久，该想的都已经想透了，哪里还需要什么“明确的答案”？

        他愣了愣，随即后悔嘴快――他这些日同伍昭得久了，说话也肆意不少。

        季诺大约也是明白的，所以不再说话，只等她开。

        季诺哑然片刻，随即苦笑：“这让我如何回答？”

        于是洛几乎又激他了。

        她僵了半天，方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问季诺：“我是不知掌门会不会生闷气，但是季哥哥你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