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着容易，真起来却颇费功夫。

        闻朝摇摇：“于你益更大些。”

        洛没想到，这法乍看同那神识探控相似，可要这般探碧浆之中，再将那灵同自的灵气一般聚拢起来，却着实不易。

        耳尖得厉害，心尖更是被茸茸的猫尾挠过一般，又飘又。

        无论如何，他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垂眸将那灵送中，神难辨。

        闻朝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若是心喜，便多用些罢。”

        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来，正想谢，就见闻朝伸手朝她面前递了递。

        恍惚中，她好似听到自己“嗯”了一声，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是聚灵的法。”

        闻朝悄然抬起来，见她一副馋得紧却又舍不得的模样，袖中指尖微蜷。

        洛立刻拒了：“这是给师父的。”

        她应当是想立刻挪开去的，可偏生就是不到。

        “给我的？”他问。

        再得定睛，指尖已然悬了一滴珠大小的灵。

        她兴奋之心神松懈，灵还来不及玉盏，立刻就有消散之相。

        “可师父你不用么？”

        闻朝没有立即动作，洛却是已经全然为那珠引，喃喃：“这是如何到的？当真好看……”

        就在她以为不会再有回答的时候，他凝了最后一粒，送到她面前。

        然闻朝动作更快，只轻轻一，那灵便又重新在他指尖聚好。

        洛：“所以若是我们从这主人家凝练过的碧浆中聚灵，就无需再费上许多功夫？”

        她脑中晃过了白微所授的那神魂两分的法，直觉此法再合适不过。当也不再犹豫，直了那超脱之境，神识探碧浆中最郁之，想象如自己提炼膏脂时那般，再其中轻轻一搅一提。

        他没有立即答她，只将剩的那碧浆依次凝了，一一送交予她，瞧着她慢慢吃去。

        大约当真是错觉罢。她想，不然她为何会觉得这话好似在同她调笑一般，甚至还在他中瞧见了某种极为柔和的促狭之意？

        见她不答，闻朝像是确认般，又问了一遍，声音低低的，挂剑草微苦的气息混着瓜果的香甜清晰可闻。

大小玉珠，瞧着模样同方才呈现上来的碧很不相同，但是与月澜珊用的那份却又相似。

        闻朝肯定了她的说法。

        神魂归位的瞬间，洛呼声：“成了！啊――”

        闻朝：“方才那海阁之阵亦取了这些制备过的瓜果中的灵力――只是这天生之中的灵力总归芜杂，便同我等灵脉中所蕴一般，要这般凝聚成形颇费功夫。”

        洛愣了愣，才后知后觉他正在看自己。

        闻朝见她双手扶膝的乖巧模样，微微清了清嗓：“你可能觉这案上瓜果灵力同这呈送的碧浆有何不同？”

        “……滋味如何？”

        洛探神识，略略受了一，面讶：“先前里面明明……”

        她试了几次也不成功，又不时听到闻朝熟悉的念叨，什么“至善者”，“还需沉心静气，细细辨之”，心不由憋一气来。

        闻朝：“若你不用，一会儿便也散了。”

        她没有接，可他却微微笑了，只温声劝她：

        见洛还是不舍，他又：“你先用了。那法并不复杂，我可教你。”

        洛果然睛一亮，当即乖乖饮了玉盏，

        只是洛也觉自己心浮气躁，再这样去恐宴散了也不到。

        闻朝：“那般淬的灵更加纯。送于宾客的碧浆亦是经过凝练的，可算不俗。”

        洛懂了：“所以师父你又淬了一遍啊……”手上还是不动。

        “方才结阵亦是？”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瞧了又瞧，还伸手轻轻碰了碰，只觉之绵。

        ――不就是要凝神静气，然后细细辨之么？

        若照她早前的脾气，耍个懒也就过了，可今日不知为何，就是不肯放弃。

        不知是否因为指尖这一莹光映在了他中的缘故，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当那双黑幽幽的望过来时，她又生了回到昨夜的错觉，生那种……好似被他温柔注视着的错觉。

        她这才恍然惊觉两人实在凑得有些近了，虽还未完全挨上，可垂眸就见衣袖交叠，别有一番缠绵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