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传来球场的吆喝，卷香烟的青灰雾中，不大真切。

        往附中的公交路线，离开尖峰时段，人不多，路冬随意地在空位坐。

        “昨天知了。”

        “嗯。”

        果不其然，陈一樊压低音量，报了个名字，上市控机构，还有跨国银行业务。

        随手一搜，来的却是德国的一个城镇，毫无绪。

        “他家族有将近百分之十的投票权持。”

        他的像仍旧是那只白狗，只不过换成了它着生日帽的照片。找不到朋友圈选项的瞬间，路冬愣了，抿着唇猜，他应该是从来没发过，而不是把自己屏蔽。

        杏塔的味很好，炖煮过的果肉在冰镇后，有一分已经果冻化。油很香，似乎带了儿杏仁味，吃了半块，剩冰了回去，又将字条收画本底页。

        不知怎么，路冬烦躁起来，决定终止这场报交换，将烟掐灭。

        陈一樊掸了掸灰，“国际那几个昨天找了过来。”

        不顾应声播放的上课铃，路冬站起，与他逆着人向外。

        所以，直到上周，错误地以为周知悔也是英国人。

        陈一樊从前门走来，和朋友笑闹，也不眨经过路冬旁，骤然退了两步，“……姑，您来了？”

        小树林，容易翻去的老石墙，各自上一支烟。

        “有皇家学会院士衔？”

        初秋，天气还，站在位置旁的男生却抓起防风外套，“语文课，走？”

        “不清楚。”

        到了十三班，座位前方，她仍旧在思考他ins简介上，三个字母缩写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表哥数学好得吓人。”

        开手机，先是微信，置那儿多了一个名字，Clément。

        周知悔设了私人账号，在他回复之前，她看不见那六则posts。

        “什么领域的？”

        “周知悔是你表哥？”

        她垂，“……好像是，能理？”

        路冬抿了嘴，还是告知他：“……他父亲是英国华裔，大学教授。”

        他耸耸肩，“也够了，难怪附中肯同意他空降理一。”

        同意之后，。

        “Simon说的，谁让那羊卷太显。”

        WhatsApp和微信几乎是复制黏贴，一样的法语名，一样的像。不一样的，可能是他的注册时间，添加联系人那会儿，显示了一个  33开的手机号。

        她对被迫听完的八卦并不兴趣，了烟，打发似地哦了声，“你知得真清楚。“

        “不过他是私生，母亲好像是中印混血？”陈一樊耸耸肩，“会来杭川，听说是因为在学校打伤了个上议院议员的侄孙。”

        “他和金京很要好……”男生停顿了，“你知吗？”

        从特仕版Aston      Martin，大致能猜，那个羊卷有儿来。

        陈一樊问，知不知是在哪所大学任教，得到答案后，追加了一句：“正教授？”

        路冬嗯了声，陈一樊和她的友谊，某种程度上，不怎么真挚。

        她将录音发了过去，接着切到ins，多了个关注请求的图示。

        陈一樊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但和他本来在敦读公学也脱不开关系。那儿华人多，消息通快。要是像周知悔，和跟他们一块儿玩的法国人那样低调……我到现在都搞不清他们的来历。”

        陈一樊略带揶揄，“我昨天问了个理一搞竞赛的，他扯着我说了十来分钟你哥有多厉害。”

覆去地看了会儿，忽然扑哧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