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這問題。

        要說好的話，那肯定是好不到哪去，但她不想跟人討論這個話題，所以最後只在嘴邊囁嚅了一句『還可以』。

        伊瑟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像是馬上就識破了這種社交謊言，但他沒有開拆穿，只是斟酌著該如何切話題。

        「那天失衡狀況惡化的太過緊急，我們都沒料到這種況......蒼希應該沒傷到妳才對，不過妳還好嗎？」

        ──妳還好嗎？

        這句話碰觸到殷璃依然血淋淋的傷，讓她的心頓時豎起堅的牆。她很想說些什麼，但又完全拒絕去對話。

        她心裡的一分在說，妳跟隨師父在深山裡修行了十年，怎麼還對體上發生的事有這麼大的執念。

        學了那麼多理，難沒有理解肉只是個，總有一天會消解、了無痕跡，更不要說肉體曾有過的肌膚之親。

        殷璃這時才理解，腦袋裡知的那麼多事，真的就限於『知』而已，真的遇上了，她依然放不、放不開，從來不比誰活得更灑脫。

        不久前度過十八歲生日後，她便自詡是個心足夠穩重的成年人。可遇上無法解決的難題，內心裡的孩卻只是哭著想念師父和師。想回到山上，回去過清閒自在，萬事不愁的生活。

        那個問句過後，少女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開始掉淚。

        伊瑟沉默了一會，很輕地嘆了一氣。

        他從法術空間裡拿一個刻滿緻紋路的鏤空小球，隨後放開手讓球墜落到地上。

        小球在碰到地面後，毫無章法自己地滾了起來，像隻靈活的小動從這裡跑到那頭，又從那頭跑回這邊。而且完全無視重力，遇到牆後直接滾了上去，最後在天花板轉了兩圈後停來，開始撒雪花和晶瑩的碎屑。

        這應該是純粹的視覺效果，因為殷璃完全沒覺有任何東西落到上。

        過一會後，雪花漸漸變成其他幻象，許多瑰麗夢幻的景象被投影在房中。即便理智上知是虛假的，看上去卻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處這樣的場景中。

        幻象中有大浪打來，也有朝陽升起，隨後是許多花木在房裡盛開，無數沒見過的珍禽異獸跑、飛翔著。

        這場視覺盛宴持續了好幾分鐘，一直到投影結束，小球自動滾回伊瑟腳邊，殷璃才記得眨眨痠澀的睛。

        銀髮青年將小球收起來，一時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真能派上用場，畢竟這原本是拿來哄小孩的玩......但反正有用就行。

        看著緒稍微平緩了一些的少女，伊瑟拿過先前放在桌上的那顆晶石，拉了房裡的一張椅坐，留意地拉開了不會讓對方覺受到侵犯的距離。

        「這兩天來，有稍微覺到一些熟悉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