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這句話時，殷璃不知怎地心一熱。

        最可氣的是，對方一臉無辜地回望著她。

        「法術教學我會些調整，目前先改為以日常應用為主。等妳熟悉常見法術的使用方法，並且備基本自保能力時，妳可以多去看看院外的世界。」

        不愁吃穿更不用煩惱棲之處，除了不能自己亂跑、不能危險的事之外，想幹啥就幹啥，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她說的願望，幾乎就沒有不被滿足的。

        「和好了的話，我們繼續？」

        等等，調解失衡好像也算醫療行為？

        蒼希微微歪著頭，一臉不解。

        她的眶有點熱，但就這樣哭來實在太丟臉了，殷璃還是努力把淚收了回去。不論對方到底有沒有發現，伊瑟姑且是沒提這件事。

        覺心裡的，眶也痠痠的。

        但事實證明，人自得意滿的時候就會撞牆，不撞牆也會讓你掉坑，還是掉進特別深的那種。

「我只是覺得……現在除了重複每天的生活以外，好像什麼都沒有，覺……有點空虛。」

        「我明白了，剛才是我不好。以後沒有妳同意，我不會擅自動手……抱歉。」

        有病就該留給醫生看，她為什麼要相信這個只有表面正經的禽獸！

        她正要跟伊瑟說請他別在意的時候，方才一直低頭思考的伊瑟望了過來，用他一貫清冷溫和的聲音開。

        話落，殷璃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頓時有些羞愧。

        雖然被強制跟好幾位男綁定，需要定期『勞動』。但他們其實都非常體諒她，也從沒強迫過殷璃她不願意的事。

        那啥芳摩療法，她之前不就看過了內容嗎。還什麼見鬼的「正常版本」，本一點都不正常！

        伊瑟他，真的很像很像，殷璃過去深陷絕望時拯救了她的師父。

        看少女的態度沒有軟化，蒼希舉手投降認錯。

        看到對方如的神，又接著聽了兩句甜言蜜語就跟傻了似的，人家說啥就是啥，簡直像被勾了魂。

        但伊瑟卻平靜又坦然地跟她說，妳可以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怎麼了？」

        要問殷璃對這樣的日到底有什麼不滿，她自己也說不來。

        因為這兩句不經意的誇獎，殷璃直到走伊瑟的住所時，整個人都保持著一種飄飄然的狀態。

        你也太順勢了吧！好好的醫療行為，到一半突然就變十八禁……

        殷璃也還沒整理好想法，覺得這個問題似乎不適合拿來跟人討論。

        兩人長相並不相似，甚至連別都不一樣，但總在很多時候讓殷璃心頭一，不自覺地想依賴對方。

        雖然有打算認真學好法術，但這是個長期的目標，生活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拿它來填滿。

        還怎麼了你妹啊！

        「到那個時候，妳可以再自己決定想的事。」

        蒼希走過來蹲，朝她伸手，一個溫柔的笑容。

        就只是飄飄盪盪，望著廣闊無垠的海洋，打從心底到茫然。

        就只是，日復一日重複這樣的生活，便突然有些不知正在往什麼地方前進。

        明明伊瑟說這些話的時候，表和語氣都跟問她中午想吃些什麼時差不了多少。

        她低頭，想用鄭重的心謝，想告訴伊瑟自己的激和動。

        她就不該相信蒼希的鬼話，什麼看她難受給她疏通一筋骨。

        「上次妳看到的那本是房事專用，而剛才的確實是普通手法，後面那個是順勢……畢竟本來不就是要調解失衡嗎？」

        但沒有人這樣一言不合就拉燈的！本毫無心理準備好嗎？

        殷璃覺得，自己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一定是忘記帶腦。

        這件事，殷璃明白，伊瑟更不會不知。

        把她困在這裡，對他們許多人來說，大概都是更加方便省事的選項。

        院很大，大到殷璃走一圈會斷的程度，但它終究不是世界，而是個華麗的巨大牢籠。

        可到最後，她卻只能吐輕飄飄的兩個字。

        對方老實了歉，殷璃頓時冷靜不少，但想到接來的事，又忍不住紅了臉頰。

        少女裹著被縮在房間角落，一邊平復氣息一邊瞪著坐在被鋪上的人。

        她有時會覺得，自己像是一艘載滿跟，甚至各種金銀珠寶，卻不知要航向何方的船隻。

        「謝謝。」

        之後的法術課堂上，殷璃投得格外認真，表現也讓伊瑟都稱讚了兩句。要知他大多時候都只單純陳述客觀事實，能得到他真心實意的表揚可不常見。

        她知，自己現在的生活非常優渥，恐怕是外頭不曉得多少人羨慕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