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倔苦苦哀求说:“别别别,千万别的,同志,我家哪有钱?这六十块钱不等于要了我的老命吗?我认错还不行吗,要不,这木我立交生产队去。”
牤应承着,说着谢的话,要求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又谢过两兄弟借他两把筒锹,这事就算搞定了。
一位护林员说:“有正事。”
在生产队社里,牤和大憨听明白了护林员说明的细节问题,牤二话没说就把整个北山东面坡一片要植树的林地全包了来。
大倔不无担心地追问:“好事还是坏事?他没犯啥错误吧?”
另一个护林员说:“这样吧,等见了他们队长再说,反正他也跑不了。大叔,你先告诉我们,你们生产队打的牤家住在哪儿?”
大倔本来吓一冷汗,听他们这样说,看来还有商量余地,悬着的心多少放一些。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牤日前见到的那两位。
“这还是老实人说的话,你说你砍的是树枝还是树木啊?”
“好好好,应该的,一定照办,谢谢两位兄弟。”
于是,战战兢兢问:“你们找牤什么?”
“六。”
“一十元钱,交六十元罚款,不交我们就把你带走。”
“孩死来了,晚了!大叔,汲取教训吧。”
大倔最后一句话说,两位护林员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位护林员说:“不用麻烦大叔,我们去社里找他就行,罚不罚款,回再说。”说完,两人直奔社里。
说着,护林员从袋里掏类似罚款单的东西就要写字。
今天晚上,他们带来了植树换木类似协议的立字句文书。
“那我就放心了,你俩跟我屋坐等一会儿,牤去社里了,我让大憨去找他。”
照要求一个月之必须栽好一千棵松树苗,并且要保证足够的成活率。
“是我儿。”
送走两人,他上回屋叫过大憨赶紧去社里打探消息。
“牤是你什么人?”
“一共几?”
护林员说:“牤能犯啥错误,你以为都像你没觉悟吗。”
“就是几杂木。”
大倔一听他们找牤,还以为牤啥坏事了,心里更紧张了。
至于要罚款的事,护林员说:“朋友归朋友,公事还得公办,虎不得,大叔砍伐的虽然是集林地的次生林,问题不大,但是必须接受教育,生产队也有责任,所以就罚他到时候用生产队的车去拉树苗,也请转告你们王队长一声。”
“这是生产队长答应的。”
“大叔,你的思想觉悟不啊,认识问题上不去,森林是国家的,谁也没权随便砍伐,生产队砍树枝耙可以,可乱砍伐树木毁坏森林不行,生产队长也没权让你破坏国家资源。”
忽然想到昨天牤提起过护林员,又看到他俩手中的筒锹,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