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从怀里掏一个铁盒,里面是他晚上护林御寒的小烧酒,这可是稀罕的好东西。
更可气的是树环抱着石,非雕细琢不成。
两位护林员还表示,今晚就不走了,明天起大早,他俩负责把牤领到植树现场,指导牤刨坑。
虽然那些灌木多数已被村民砍柴用,但丛还在。
护林员也说:“到时候,我们帮你木。”
老顽童一听,别提多兴,赶忙倾其所有,又拿几个鸡,又特意为两位护林员成了荷包。
看着上工时间就到了,牤直起腰数了数,了一大早,才挖了五个坑。
从这日起,牤和大憨每天都是不等天放亮就起床,晚上收工以后,也直接奔北山,遇到有月光的夜晚,一就是半夜。
于是,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一酒一肉,开始地分享。
张护林员说他帮忙选好树苗,保证成活率,他们还答应后山冈那片营林地上的柞桦树棵,砍来全归牤留作盖房房枹材料,牤一听异常兴奋。
牤和护林员就在院里架起了木柴,生着了火,一铁钎挑着兔在红红的炭火上烤得吱吱作响。
牤受到了巨大压力,他想起了爹骂他没长脑袋的话,看来不幸被爹言中了。
牤尝试刨树坑,却没有一个树坑省事儿。
照植树要求,树要横成排竖成趟,远近距离要一致,所以多数树都无法躲过。
愿意起床。
起初,大憨看见那些茂密的树棵,一想到砍来都可以归自己所有,就兴奋不得了,他挥舞斧专门砍起树棵来。
照这样的速度推算,别说一个月挖完坑栽上树,恐怕半年也别想刨完一千个树坑。
第二天清晨老顽童在社里为他们准备了苞米面糊涂粥。
协议签了,怎么办?
野兔烤好了,老顽童又舍几个鸡埋炭火里。
老顽童上床开始行动,扒兔、收拾脏,那麻利劲儿绝不亚于专业料理。
牤一把拽起他,把野兔扔他怀里,老顽童吓了一,看是一只野兔,登时神百倍。
平日里看似灌木和树棵在土层外明着保持着距离,可是土层却暗中绵延,盘错节,勾肩搭背,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一镐去断了这,刚挖一锹,又冒了那。
牤对老顽童说:“等我把房盖好了,有时间我也帮你垒一个窝,让你娶媳妇。”
当晚,两位护林员就睡在生产队社里。
牤听护林员说,林业站站长是他舅舅,只要牤把树栽好,到时候他负责跟舅舅说,在不违反原则的况,一定为牤选上好的木。
植树是有季节的,错过四、五月份就不能再植树了。
北山东面坡那片山地灌木丛生不说,还遍布柞桦树和椴树棵,更有采伐过树的树,而且,黑土层碎石繁多。
牤急着回家取工,叫上大憨,会同护林员抄近路去了北山东面坡。
以往,牤始终认为睛是懒,手是好汉,想不到有些事看上去简单,起来却十分艰难。
可是,即使他和牤都耽误工专门挖坑植树也未必赶在月底前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