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攥住周嬷嬷的手，紧锁着双眉，质问：“嬷嬷，每次我问您这些，您都这般搪我，难就以为父亲将我接回府中，给咱们一饭吃，您就真的被她收买了，就忘了娘亲的死了吗？您怎.”

        (本章完)

        “我为何要忘？”

        周嬷嬷着泪，侧过去。

        李玉回抱住周嬷嬷，喃喃的问：“嬷嬷，你说娘亲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也是在怨恨父亲。”

        李玉的话还未说完，周嬷嬷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厉声：“你住！”

        提起那些个陈年旧事，她心中有愧。

        李玉抓住了周嬷嬷的手，依旧追问：“嬷嬷，你是娘亲的乳母，一直跟在她边，如今我已经长大了，你将当年的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周嬷嬷听了这话，一顿，她没有言语，只长长的叹了气，小心的将李玉扶到了床上。

        周嬷嬷叹了气，无奈：“你这孩，都是过了十几年的事了，你总是追问这个什么？如今你有功名在，又有公府护着，将来自然是前程锦绣的，你便将心思都放在前程上就是了，以前的事，便都忘记了罢。”

        老天爷就是这样不公平，有些人便是生来什么都有，而如她娘这般的人，便只是想为自己的孩儿寻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是需要付生命才能换得。

        周嬷嬷抹着泪，伤心：“当年的事，不怪你父亲的。”

        李玉拎着酒坛踉跄着回了竹宣阁，周嬷嬷见他醉成这样，连忙过来夺他手中的酒，心疼的劝：“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什么喝成这样？”

        这府中，能让李玉真心信任的人也只有这周嬷嬷了，这嬷嬷是她娘亲的乳母，是她娘亲留给他唯一的一个亲人。

        每每午夜梦回，李玉总能梦到他那苦命的娘惨死在长公主剑的惨状，那时他不过才五岁，哭喊着抱着她娘亲，那咕咕的血，染红了他年幼的。

        泪再一次模糊了他的双。

        李玉被周嬷嬷一手带大，自来对他顺从，莫说是打他便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李玉还是次见嬷嬷如此生气，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周嬷嬷，缓着语气：“嬷嬷，如今我都长大成人了，这些事你为何还要瞒着我？”

        如今他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博取了功名，有了一份面的差事，便是不靠这镇国公府，他亦是有自立的本事了，可又能如何呢，她娘再也回不来了。

        这么些年，这府中的人虽也都真心拿他当亲人看待，李玉也尽量说服自己打开心结，但每每见到父亲，见到长公主，他心中的恨意便又如滔滔洪般翻涌上来。

李玉闭上，脑海中尽是他那个孱弱可怜的娘亲临死前凄凄惨惨的模样。

        李玉“腾”的从床上起来，立在地上冲着周嬷嬷嘶吼：“我日日都能梦到娘亲惨死的模样，她的血了一地，她也是父亲的女人，父亲既然纳了她，为何任由她被人活活死，只因那人是在上的公主吗？她贵不可侵犯，我娘就该命如草芥？”

        她深知这些年自己带大的孩因着当年的事而备受折磨，但她这么么些年，又何尝有一刻是良心安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