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公同朝共事也有好几年了吧？”

        朱翊钧在收到这份弹章后，就故作惊讶地问向了申时行。

        朱翊钧倒见了张四维：“元辅一路徐行，不要太伤心。”

        张四维其实也明白，皇帝不可能为他夺，但首辅位置本带来的价值，还是让他难以避免的有种莫名的希冀。

        适合正面宣传的人太多，轮不到他。

        而张四维是真的没有被留的任何必要。

        只有在朱翊钧明确让他回乡后，他才彻底释怀来，然后瞅了申时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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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老请饮，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得饶人且饶人吧。”

        如果真要说还有什么价值，那张四维唯一的价值就是被清算抄家，当反面典型来宣传。

        赵志皋回过神来，慌忙忙拱手解释：“僚昨晚失眠，故今日神不济，有些反应迟钝，请阁老见谅！僚这就遵谕拟旨！”

        “竟有这些事？”

        “故愚臣认为，可先派一钦差将其弟逮拿京审问！至于钦差，臣荐举让刑右侍郎王篆、锦衣卫指挥使翟如敬、司礼监太监陈政，率一千锦衣卫和刑官校去。”

        朱翊钧颔首：“元辅有此心就够了！”

        他只在次日离开前，来了侍御司向朱翊钧拜别。

        但念在张四维嘴里，却似乎里了千斤重的桃，以至于说来的时候嘴唇都在微颤，且看向申时行的神也尽是哀求之。

        而张四维前脚刚走，后脚御史李植就上疏弹劾张四维坏太师之德。

        在离开首辅官邸的当晚，张四维亲自将申时行请到了自己家，寒暄起来，且笑着说：

        而张四维就只见了申时行，就没再见任何同僚，也没任何同僚主动来见他。

        张四维则起给申时行斟了一杯酒，呵呵一笑：“有什么可羡的！老废而已，上有负国恩，愧见黎庶，早走一步，也少招些恨。”

        赵志皋见此颇为惊愕。

        申时行：“回陛，虽事涉元辅，但到底涉及盐政与太师一族清白，不能不察！”

        “愣着作甚？”

        申时行笑着回。

        声音虽低。

        “不敢！”

        “五年！”

        张四维在拜别朱翊钧后，就与司礼监太监孙斌与五百锦衣卫旗校等一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京师。

        朱翊钧颔首：“准！不过其弟不必逮拿了，此人已因他罪为锦衣卫拿获，本因事涉首揆，故朕未让厂卫伸张，但现在这张四维原来早就了这么多对不起朕和朝廷的事，那就直接将其本人与族亲逮拿京审问！以还先生公！”

        张四维突然举杯对申时行笑着说了一句。

        “只是准张四教回去看一看亡父，以全其孝。”

        申时行起接过酒来，：“您老放心，老朋友一场，能帮衬尽量帮衬。”

        “臣愧对陛，虽受皇恩太重，却尽无用之事，如今得蒙陛慈恩宽仁，还乡归林，唯有乞吾皇万岁、社稷长安！”

        申时行问了赵志皋一句。

        张四维神凝重地了首：“不短了！尤记得太师刚回乡那会儿，你我一起同阁共商的日，没想到一转，现在就得分别了。”

        申时行笑：“元辅承恩回乡，守孝丁忧，既全了君恩，也全了孝，可谓忠孝两全，羡煞旁人！”

        申时行则拱手称是，且没多久就来到侍御司对赵志皋说起此事：“立即此谕拟旨，同时发政事堂急递令地方官府严加看！”

比张四维更合适的了。

        张四维颔首。

        张四维哽咽着说了起来。

        李植告张四维居心不良，藏奸坏君德，如曾主动在万历二年会试前夕，向主考官沉一贯请托为张敬修舞弊，还让自己弟弟张四教主动巴结游七，且暗中纵盐政，使两淮盐利大半落自己张家，还唆使其弟与丘橓接，密谋将来谋害太师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