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有理。”

        “我知您的打算，可总得问问人家的意思，”燕阿秀说着说着停了一，又继续，“再说了，家里莫名其妙多一个姑娘，就算再如何解释，在有心人里总会误解其他意思，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说咱们仗着救命之恩留人家，白白害了小姑娘的清誉。”

        “娘，”燕阿秀打断了燕婆婆的心思，轻叹一无奈，“她既已经没了家人失了记忆，我们怎么能趁人之危？果儿那个，是个女孩都喜拉着一起玩，至于小书，您难不成忘了，前段时日你说替他相看人家，结果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一直到问起家中亲人，小姑娘那双木讷迷茫的里这才有了波澜，却见她念了好几次“家人”这个词，忽地泪落如雨：“爹娘……家里人一起的，可、可是……呜呜，爹爹、爹爹死了，娘……娘……哥哥、哥哥……好多的血……”

        “嗯。”

        夜里众人已经睡，燕阿秀服侍着婆婆喝完药，暂无睡意，两个人便坐在一起说会儿话。

        临走时燕阿秀将救起她时所穿的衣服还有钗饰一并归还，小姑娘忙从那些钗饰里翻几瞧着上好的银簪玉钗，说什么也要让燕阿秀她们收。

        “绣庄里我见过的都是好人，她们庄主是个快人，她知你的事一定会留你。”

        婆媳两商议了一夜，第二天便将这个打算说与小姑娘听，不过燕婆婆还是存了些将其留的心思，不免多说了几句请她留的话，谁知燕小书忽然站起来，说什么也要将她送去绣庄，语气严肃，颇有一种赶人的意味。

        “如今……如今虽已是这般结果，但总得往前走，”燕小书回过，笑容灿烂，却又带着几分羞涩，“人总得活去不是？”

        “是呀。”

        “她额上有伤，也不知是谁得手。”

        “说起这个，咱们不是常常给城里的绣庄送鱼吗？绣庄的庄主是个善心人，常常收留那些孤女，不如请她们收留，绣庄里都是女，总比待在咱们家好。”

        “是个可怜孩，好不容易活过来，却什么都忘了。”

        这边没有找到线索，那般也问不一个一二三，燕阿秀见状只得猜测她或许只是被波及到的无辜人，便等她好些，让燕小书带她去报官。

        可去是去报官，问了一圈小姑娘什么也答不上来，官爷实在有心无力，这才让他们空去义庄瞧瞧。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伤才让她忘了事。”

        “也不知这对她来说是福还是祸。”燕婆婆看着对面已经熄灯的屋，“我瞧她还是个小丫。”

        小姑娘被他的语气吓住，不敢再说话，几乎连连答应，时不我待，于是燕小书当天便打算动城。

        “也……也是，是我多生心思了。”

        “你别害怕，我不是讨厌你所以要赶你走。”城的路上，背对着小姑娘的燕小书忽然开了，“只是你一个姑娘家，不明不白地和我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总有人会说闲话，这对你不是好事。”

是额间上的伤，小姑娘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等到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忘了自己的名姓，年纪多大，哪里人氏，燕阿秀还问了许多，小姑娘除了摇别的什么也不知。

        “嗯……”

        见她哭得伤心，燕阿秀也舍不得再问去，只得暂且安住。后来燕小书从城里带回来消息，据说此番陛巡，只有某个官员家的小在贼匪袭击中不慎掉，可已经被人救了上来平平安安地送了回去，也没有其他贵族家还有女儿落遭难的消息。

        “阿秀，你说……”燕婆婆不知想起什么，有些试探地冲燕阿秀提起，“你看，这姑娘如今孤一人，孤苦伶仃，也没了去，果儿喜同她玩，说不定和小书年纪相仿……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