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懂事得教育,这是你儿还是侄啊?你回去真得说说他。大过年的,别杠似的,诚心给大家添堵。”老爷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可还有义愤。
“老师傅,他不懂事,嘴上还没呢。大过年的,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么难听啊?”
因为免不了有好事者起哄,故意半开玩笑问老爷。
这要搁大街上,他兴许就“老帮菜”的骂上了。
“说你不懂事,你还不承认。那咱就好好论论这个理儿。你说人家五票价贵,可人家贵有贵的理。过去两票价的时候,天坛什么样?除了那古迹,那绿树荫,就没什么可看的了。整个天坛能废一半,全是不开放的地。连路都是坑洼不平的。歇脚没歇脚,厕所臭不可,垃圾遍地随手扔。说是公园,还不如野地呢。两?两都算贵的。”
“我……我说什么了?”司机一个愣怔,就要争辩。
可不,大碗茶如今大街上卖两分钱,景区三分。
这要灌十大碗茶去,也甭逛了,一午,就守着厕所待着吧。
尤其几位大概都是家住南城,经常来逛的主儿。
别说司机脸红了,有枉小人的尴尬。
他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乐了,有人还觉得小伙儿说话实诚呢。
这番话算是把理讲透了,上就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同。
可谁让领导在跟前呢?
反过来,地坛的仨人全哑巴了。
有人还说天坛在园外办的坛饭庄也很实在,楼小吃店供百姓的就便宜,和楼上办酒席挣外国人钱的两码事。
“我们大爷,这一张门票卖咱们五,过去一张才两。这一碗茶要卖,才多少钱?您要想把他们多赚的三喝回来,那不得海量啊。这就叫买的没有卖的,我哪儿说错了我……”
“大爷,您这么替天坛说好话,不会跟这公园的人沾亲带故吧?是不是您儿闺女在天坛工作啊?要不就是您是这儿退来的职工?”
然后一脚油门,让你老东西吃土吧。
,有位眉半白的老爷就不了。
司机年轻气盛,听这话,不但面上不来,心里更觉得冤枉。
结果,招得
然而老爷的后面的话一说来,这话就站不住脚了。
都说近年天坛的改变之大,闻所未闻,而且隐隐有为其自豪之。
两个当领导的,更不由得要琢磨这话里理,咀嚼心里的奇妙滋味。
然而,这事儿到这儿还没完呢。
书记可不愿和人争执,及时拉他一把,就笑盈盈的安抚老人家。
“你再看看现在,人家这几年一直在修园。斋开了,北神厨也开了,现在正修南神厨呢。座椅几十米就有一个,垃圾桶更是随可见。公园理更好,清洁工扫地可净了,夏一到,满院的花开,这都是过去没有的。尤其是人家那厕所,盖的绝了。冲的,全是瓷砖,净没味儿,而且还敞亮。里面甚至专门有老年人和残疾人的专座。就是坐着轮椅来的,上厕所都不费事。”
“这样的公园,大伙儿说说,京城别哪儿还有啊?故、北海、颐和园,这些或许都比天坛有名,可没这样的设施。你们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仨公园哪个不比天坛的票价贵?可哪家又把钱花在改善公共设施上了?五还贵?你跟这几家比比啊。说实话,我也想门票能便宜些,可咱也别亏了心。人家天坛是拿钱正事,钱都花在公园建设上了,还不是咱百姓落实惠?这就是京城独一份啊,总该支持吧?”
那他也只能尽力和气,想靠讲理为自己平反。
“由小见大,也能由大见小。不是我说,咱们京城的公园满打满算啊,也只有天坛,才能免费喝茶的义举来。一碗茶看似没几个钱,远比不上门票的价钱。可为什么其他公园不这么呢?你说人家天坛刁买人心?那其他公园算什么啊?说白了,人家这是能赚伱的钱而不赚,能不为你考量而为你考量。这叫什么?这就叫仁义啊。总不能人家好心办了好事还落个骂名,那些什么钱都赚了你的,倒成了好的?没有这个理。大家伙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