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别人知他们手里有三十万,那非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派所首先得怀疑我们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了,就连家里人也得被我们吓个半死。所以小陶刚才的话虽然有孩气,可也是客观现实啊。我们家况你是知的,我要拿走这三十万走,肯定不敢存银行啊。这箱我能放家里哪儿啊,我爸我妈看见会是什么后果,这你不清楚?”
都落不着……”
“宁哥,你这话可冤枉我了。卖衣服又不是炒邮票,一个月挣五千就不少了。要不是秀街那地段儿好,挣的都是外汇,再加上我们又不愁上货,还到不了这数呢。一般况,倒服装也就两三千的平,而且这批挣钱,说不好一批货还赔呢。”
瞅着罗广亮再度成了闷葫芦,笨嘴拙的是说不什么了。
宁卫民这才带着笑意,开始挤兑小陶,跟他清算不会聊天的罪过。
“打牌这事儿呢,三哥也说过我。我承认,过去是我不对,不该染上这臭病,所以才没存钱。可我都一年多没摸牌了,这不是就事论事吗?你怎么还数落上我了呢?”
“何况小陶这家伙还有个玩牌的臭病,当初我带他来,一起替你办这档事儿。除了为了帮你,也有个额外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戒赌。你是不知,这小聚赌的时候玩牌忒凶,挣一个就敢赌俩。如今好不容易不玩了。可既然你这儿没有正事了,要是他手里再有几个钱,那就悬了。我最怕的就是他又把扑克捡起来。”
这番话,宁卫民倒是一时无从反对了。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罗广亮脑很清楚,顾虑的事儿很有理。
他很认真的为自己辩解。
他既吃惊罗广亮对于金钱的态度如此淡定,竟然能够免疫这样大的诱惑。
小陶直,又不擅长察言观,就没看风来,直抱屈。
然而正是刚才这番对话,罗广亮才终于找着了敬谢不的合理借。
本他们个,挣了钱就够让人红的了,成天有人在后酸溜溜的说闲话。
“既然咱们是知知底的哥们。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我和小陶跟你可不一样。你挣钱,无论挣来多少都是理所应当。没人会有意见,没人会有看法。可我们不行啊,我们是上有褶儿的人,我们要是有了三十万,这事儿让别人知了,肯定就该惹麻烦了。”
正想着呢,小陶又说了。
没错,这年像罗广亮和小陶这样的人,还是很受歧视的。
虽然这事儿理论上是不违法的,可终究太容易引起公愤了,属于一种灰地带的捞金行为。
“所以卫民啊,你的好意,我们哥儿俩都心领了。谊我们也记住了。但这钱我们还真不能要。你要非给,非让我们拿着,不好反而还是坏事呢。脆这样,我们就留十万块,足够了。其他的,你还是拿走吧。”
“瞧你说的,我就不信,钱到手里了,你还能不知怎么花啊?改善生活条件呗,买房置地,家用电,平时多给老家儿买好吃好喝,有空带他们去玩玩逛逛,去苏杭,去沪海,去花城。这不都行吗?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宁卫民这次是真乐了,乐小陶的直来直去,乐他单线的思维模式。
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宁哥,我同意三哥的主意。你国需要钱。这些钱还是你拿走更有用。三哥说的对,谁让咱就是半斤烙饼的肚
“卫民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没错,谁都知钱是好东西,谁都想多拿多占。可问题是人的福分不一样啊。有薄有厚。福分不足的人,钱要是拿太多了,是真会咬手的,让人不踏实。”
“哎,只能说咱就不是一种人啊。你是挣大钱挣惯了,才不了解民间疾苦。不怕你笑话我没息,你一给我这么多钱,我都不知往哪儿放,奔哪儿花去。”
“行啊,你小会算乘法啦?而且不用计算,你都算对了?可以啊。只不过卖一月服装才挣五千,你也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不知,为什么挣这么少?那是你小懒!心思都不在买卖上。还打牌输去儿?那叫赌博。这样的不良习气你还挂嘴上,知不知什么叫害臊啊?”
而且如果他们因此惹麻烦来,惹来官面儿过问,那他们炒邮票的事儿不好就得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