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苦笑:“公怜庶等,惟赖此以为衣,不得不尔!若论行此也,年复往来三数次。然庶等行商,多至翼城而止,若平阳、若安邑则偶一为之。”
司莽:“若至铜鞮,犹有赖焉!”
司莽问:“汝往安邑何贾?若无所需,宁误汝生计?”
公咎还是在中军,为了能骑代步。在前军负责联系的还是那名家臣。家臣:“铜鞮距涅约八十里,亦韩县也。”
在商队的带领,队伍直接上了南山。首领一边说一边向司莽解释:“但过此山,便为铜鞮,大邑也,可以屯兵!”
家臣:”其令犹韩人也!“
商队的首领看来是个行家,主动自我介绍:“庶等行商于上党各城,非独涅也。乃以、山珍之属,于山采办酱、盐、用之类。守君闻公往安邑,以庶等山尽熟,遂令效力!公等但有差遣,不敢辞!”
司莽:”翼城今何属?“
司莽听了叹:“安邑洎犹行六七百里乃至铜鞮,上党诸城相距各百里,行商往返,不啻千里,费时几何?”
家臣:“铜鞮令与公甚善,谅无他言。”
那名首领继续:“自铜鞮而西,有洎。沿洎而三百余里,至于端氏。于端氏山百数十里,乃翼城也。复行百数十余里,乃至安邑!”
城主报告了公咎,公咎通报了司莽。司莽、公咎和城主一起接见了这群贾贾。
在涅城休息了近十天,掉队的多数赶了上来,有伤病的也好了大半。整顿好各营后,即安排好行军序列:前军一营开路,五营跟随;中军前五营,后五营,各带牲;后四营,要承担收容的工作。之所以各最多安排五营,是因为沿途都是山路,通常没有足够的开阔地供大军设营。设五营可以保持机动。司莽依然安排信陵丞负责中军十营,自己这次亲自带领前军六营,为全军开。公咎还是在中军,而诸门客自然随着司莽前军。各相距一个时辰发。
绕着城墙走了两圈。朦胧月,山川虽不尽显其秀,但轮廓却显得格外清晰,就好像大自然为他剔除掉不重要的细节,只展现重大的关节。这里四面环山。涅从西面的山上来,顺着南边的山脚东,到东山边蜿蜒向南:那里自然是涅地通向外界的惟一通。但四面山均不甚,像他们白天那样翻山越岭过来也可以行得通,倒不一定非要顺着山脚走……司莽一边看着,一边想着,不觉东方既白。
堪堪一年,就被派来独立执行任务。他既没有自己的班,就连亲兵、家将也没有,登楼远眺,只是孤一人;心有疑问,也无人可以商量。他就像一名孤儿,被抛弃在茫茫荒原中,自生自灭。一念至此,心中怆然。
家臣说襄陵是故魏邑,是嘲讽魏国把自己在河东的地盘全都献给了秦国,现在襄陵已经成了秦地。但司莽似乎对此并无所闻,一脸懵懂,一副受教的态度,反倒把家臣得不好意思起来。
翻过南山,果然是一片平地。各营山后休息打尖,家臣赶在前,与铜鞮城联络。司莽回看时,中军前已经现在山上。
家臣:”韩旧都平阳,尽得晋之故地。翼城者,故唐地,晋侯唐叔所封也。曲沃大叔封曲沃,乃在翼西五十里。其西复有新绛,亦晋都也。此皆韩地也。其北有襄陵,故魏邑也。“
那人吓得一缩脖,:“公明查。庶等皆良民也,未敢于军中戏言!”
前往上党的使者在五天后回来,随行带来一队商队,约百余人,牲数十,尽带货。使者:“守君命此盐商引导往安邑。”
司莽倒也依稀听闻,安邑是个产盐的地方。又问了几句,见几个所言没有破绽,便命带去休息一日,次日起程。商队散去,但并未休息,而是走乡窜邑,收购山货,忙了大半天。
司莽:”韩城何其多也!“
司莽:“大军之行也,非比商贾,令行禁止,不可违也,奈军法何!”
那首领:“安邑地近解池,其盐行于天。惟远难行,或三五月不行于彼。今值其节,、山珍正行时也,其价。或于其地得盐数石,不虚于行,皆拜公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