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未可!无功不?,秦之制也。其迁者,愿速往猗氏、安邑;而所复家人,当待于蒲也。”让绾先回氏,安排移民;顺便通知蒲令准备营地,接纳有功人员的家人。
移民到氏的家庭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绾不敢直接让他们到安邑,那样只怕大多数人都要倒毙在路上。他先在氏安排了劳役,以此为由给这近五千人喝了一碗粥。张禄让绾就在氏理相关事宜,不必前来风陵渡。
最惨的是那数千立功人员的家属。他们不归氏安置,必须到蒲坂报;而沿途县邑都无法提供宿,他们只得依靠自己可怜的粮,并沿途挖野菜补充,徒步走完从氏到蒲坂这二百多里路程。好在他们还都算是壮劳力,不像那些移民,多是老弱,虽然艰难,但终于在五天后到达了蒲坂。在那里已经等待了多日的迎接人员,接到这批家属时,都忍不住失声痛哭。
吴城就在这条古的尽,山便是。城外商贾云集,十分繁荣兴旺。从南门去直到茅津,约五十里,也是沟沟坎坎。但已经对修路十分熟练的民工只用了五六天就修好了。
十天后,氏那边来报,有家四千七百余迁至安邑,多老弱妇孺,皆难胜兵。其家人者,亦从龙门渡河,皆遣至蒲坂。
接来是修吴城到魏县的路。这条路一百多里,沿中条山脚、黄河岸边曲折而行。由于地形复杂,花了近一个月才修好。这条路修好后,魏城和吴城的防御就成为一,对函谷关构成有力的保护。
一个多月的筑路,对吴城的粮秣构成了极大压力。吴令不止一次提,是否可以让魏县承担一分供应。但张禄告诉他,到了魏县后,还有好些路要修:魏到大禹渡的路还算近的;魏到风陵渡的路就不亚于这条路;此外,还要从风陵渡修到涑河,再从那里沿涑向上修筑!魏县是一个小邑,积粮还不如吴县多;吴县不怎么说,也曾经是一个诸侯的国都啊!
张禄让公大夫派五百人,前往蒲坂迎接家人。然后通知解县,把存在县里的余粮运到蒲坂,接济上郡的来客。
好不容易修到魏县,魏县果然对提供大批粮秣到为难。几经周折,魏令只同意修筑从魏县到风陵渡的一条路,张禄则再三持,一定要修通从风陵渡到涑河的路,并说那条路并不长,只用几天就可以修好。魏令终于同意了,但宣布,县中的粮只能供应一个月,如果时间再多,粮就会供应不上。
其实这批迎接的人员也没有粮。由于他们不在工地,每天送到工地的粮都没有他们的分。解县的粮运来后,由于运粮途中的消耗,已经所余不多,他们也不敢吃,抗着等待家人到达后,才一起举火。
每修好一段路,张禄就计一次功,到现在已经计了三次功,几乎所有的人员都有立功表现,可以复一人前来,有的人甚至可以复二人。张禄和公大夫都不清楚,这次派的是以那几次的立功表现为准。
把破碎的分补补好就好了。
上了山全是石,路中间已经被压深深的车辙,那是独轮的功劳;驮着盐的骡,从坑洼不平的路上经过,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运盐的商人小心地牵着牲,扶着车,艰难地在路上行走。
张禄一刻不停地督促民工开始修路。这时,公大夫来报,上郡征集到的人,以及立功人员的家属都已经发遣完毕,很快就能到达龙门渡。希望从那里先氏就。
蒲坂准备的营地就在城外。现在天气炎,在野外宿营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蚊虫叮咬有些难受。交谈中大家知,这次发遣的,只包括前二次名单中的人员家属,第三次立功人员名单到得晚,还没有安排上。迎接的人向新来的介绍了工作的容,表示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夯筑要好大力气,还要细心,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漏过一夯土。
山上的分无从修补,张禄只把山的分夯筑好,就带着人从石上越过山,到达山那边的吴城。吴令对修路满不在乎,但张禄传达的命令是清晰的:要修一条从山到茅津的大,再修一条路把吴城和魏城连接起来。修路的工作不用吴令心,他只要负责粮秣的供应就行。盐商提供的粮还剩余不少,并没有运过来,暂存在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