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过往

        映ruyan帘的，是一间――学堂？

        书案分列两排，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相同的文房四宝，唯一不同的是最前面的书案上还摊开了好几本书，mao笔也搁置在砚台上。

        一位dai着儒巾，shen着长衫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把戒尺狠狠打在一个低着tou的八岁左右的男孩手上。

        “如此顽劣不堪，我今日定要让你长长记xing，你便是跟你阿娘告状也没用了。”

        “前日你说我不该带着堂弟去捉蟋蟀，那今日我又没有带他了，凭什么还打我。”男孩抬起tou，脸上是两dao湿漉漉的泪痕，声音约莫是因为哭泣沙哑了，仔细一看眉yan间与中年男人颇为相似。

        “这是捉蟋蟀的事吗，你整日里课业不zuo，就想着去捉蟋蟀，你是跟蟋蟀认亲戚了吗？”中年男人将手旁的一卷纸举到男孩面前，“你看看你写的字，跟蟋蟀一个样，让你练书法就练成这样，简直丢我的脸！”

        男孩满不服气，嘟着嘴反驳dao：“那我写的字能认清就行了嘛，非要写这么好gan1嘛？”

        虞娘在一旁仔细观察着男孩，这眉yan，怎么那么熟悉？

        是卢郅！

        虞娘大吃一惊，这是卢郅的小时候？那，这男人，是卢郅的阿爹吗？

        “以字观人，从一个人的字就可以看chu此人的品xing涵养，你这个字，人家能看chu什么，看chu你是一只蟋蟀吗？”男人气得chui胡zi瞪yan，又是拿着戒尺在男孩的手掌心打了两xia。

        男孩yan眶又红了几分，只是倔qiang压着表qing，没有哭chu来。

        “你们这父zi俩又在吵些什么？”一个mei妇人打着扇zi优雅地从门kou走了jin来，见到这幅qing形莞尔一笑，“阿衡又调pi了？”

        “小儿顽劣，你这个zuo母亲的可不许再护着他了？”

        mei妇人却是没有理会男人，走到孩zi面前蹲xia，“怎么哭成这样，阿娘今日给你zuo了你最喜huan的栗zi糕，咱们回去吃？”

        许是见到母亲，委屈再也压不住，男孩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跟她告状。

        “啊……阿娘，阿爹今日又打我，他说……嗝……我是……蟋蟀，还打我手心……嗝……手手疼……”男孩哭得上气不接xia气，yan泪也是夺眶而chu。

        男人见到此景脸更黑了，“还好意思跟你母亲告状，今晚把千字文再抄写十遍，抄不完不许睡觉。我亲自监督！”

        mei妇人笑意未减，掏chu手巾替男孩ca去泪shui，又走到自家夫君shen边挽着他的胳膊说dao：“老跟孩zi置什么气，他这个年纪正是ai玩的时候，捉捉蟋蟀怎么了，你跟他这般大的时候不也还在泥地里打gun吗？”

        “胡说，我什么时候在泥地里打gun了，我在他这般年纪论语都学完了。”男人听得胡zi一抖，立刻反驳dao。

        “怎么没有，你忘了你带我去池里捉泥鳅的事啦？”

        听到妻zi揭自己的短，男人嘴巴张了又张，不知dao该说什么。

        “好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我今日特地zuo了五味酪鹅等你们回来吃，结果你们父zi俩倒不见人，还不收拾一xia随我回去。”mei妇人佯装生气，zuo起了和事佬，又耐心劝导了几句，就牵着一大一小的手一dao离开了。

        虞娘在一旁看得也是笑意不减，原来他小时候是这幅样zi，倒是长大了也不怎么ai说话了，不过也是，遭了那番变故，哪有人不改xingzi的。

        想到这虞娘扬起的嘴角又收了回去，以前的事他也没怎么跟她提过，还是她自己多番打听连蒙带猜的。

        虞娘叹了一kou气，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来时的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接xia来该怎么走？

        仿佛接收到了虞娘的疑问，一旁的屏风竟然开始溶解消散，又汇聚成一扇门的样zi，虞娘看着周围开始逐渐被黑暗吞噬，垂xiayan又抬起，继续推开门，走了jin去……

        一排排士兵交错走过，密密麻麻的帐篷错落相临。偶尔飘起的炊烟与士兵cao2练的声音交相错映，这画面虞娘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在北sai的时候。

        只是，这juti是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