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请假回去歇着吧。”

        他比他看起来的样虚弱多了。

        雨然把小钟的帽揪来，“不对劲啊，小钟。怎么才一个周末，你连他的事都不关心了？莫非是有了新？”

        他觉得冒是从自己传染过去的？但也有可能是小钟传染给他？只是老男人抵抗力差，发作更早。两个人黏着那么久，还淋过雨，一起病了也毫不奇怪。命运想让她们一起浑湿透的小狗。

        “换季降温就是很容易冒，以后可要多注意啊。”

        原来大钟围巾是因为脖上的咬痕。警察看到问起来，他要解释不是打架的伤，的确麻烦。

        “再坐一会。坐一会就会有神的。”她死死地盯住他。

        接来，生病的小钟变成众人关切的重。

        轮到一直没说话的小钟发言。她没打采地趴在桌上，随敷衍：“你们说得都对。”

签上写着他三十周岁整。还有许多不同品种的西药或中成药，主治的方向方向有两个。他曾患过怎样的病，程度如何，一清二楚。

        “反正我也没打算留，少自作多。”话语脱而。小钟仍旧没从青期的躁狂里毕业，不能坦率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原本只想劝他好好休息，话却变成另一种模样。

        她从桌底翻上个月贞观给女会发的小熊姜茶，想去泡一杯着，却抱着空杯飘到了数学办公室。

        “不会是到生病的吧？”

        第一节晚修的数学办公室时常很忙，尤其是考试前后，会有很多人过来问问题。大钟边倒没什么人，同学们应该都知他病了。

        小钟忽觉自己该更有前来问的诚意，将原本准备自己喝的姜茶给他。太多人在，她不好说太亲昵的话，就一句话也没说，飞快把手收回，装作无事发生。

        “我就拿了退烧药。”小钟。

        “钟老师生病了。”

        小钟以为他会没法来上班，但他还是抱病来了。一课，他那狼狈的模样就成为女会的话题。

        “明早起来再看，实在不行再请假。”

        他的心境已经到这样的年龄，没有什么好刻意掩藏，她想看都可以坦坦给她看。他可以不再小家气地固守一个需要空间的自我，而是宁可将自我延展开来的边界交给亲近之人。这太有老男人的味。小钟肯定不到。

        “你没看见他脖上，那么大个红印？”

        大钟后知后觉地明白，她应该注意到了柜里有什么，愣了一刹，：“退烧药就够了。”

        小钟摇，“本来快放学了，不差这一会。”

        “趴着睡觉最好不要罩吧，会呼不畅。”

        “他看起来好像一个易期的Omega。”

        在她准备揣着药回去时，大钟又。

        “这样更像是失恋了。”贞观看看小钟，又看看雨然，弱弱。

        大钟恋恋不舍地拂她的脸，中却：“既然生病，晚上就不能留你了。”

        小钟被这群乱找症结的庸医气到，支棱起来：“哎哟，别瞎猜，没有失恋。就是好像……人有难受，冒了。”神不过几秒，她又蔫来，“你们聊，我听着。”

        大钟将剩一半药板都给她，“我刚吃过，晚上用不到了。你拿去吧。”当她伸手接过，他又压低声音了声抱歉。

        “你要不要去请个假？”

        “果然是那个吧。”

        “不就是生病，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哪里关心过他？你不许造谣。”

        小钟摇。她觉得听女会闲聊日常的时光很幸福，不想回家变成孤零零的。

        “肯定是。”

        “你好了没？”小钟问。

        他的面少了些元气，仍然一看得是病人。

        有这么明显吗？小钟一直以为这份心意没人知。没想到被雨然的一句玩笑话说破了。

        他都还在抱病上班，小钟不想先拉的那一个。

        没能说的关怀，一直牵挂肚地留到第二天。

        只是浑浑噩噩地熬到晚上，看着就要放学回家，小钟却因为没有独自回家的信心，熬不住了。

        “明天呢？”

        “得好激烈。”

        “我……能不能……问你要两粒退烧药？”

        小钟望着他的表，忽然觉得很有趣。明明没有习惯另一个人的亲近，嘴上也还在客气，理智却极力迫自己尽快习惯。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放任她在自己的家里四乱跑？的气氛仿佛小钟问手机的密码，他也会很快地说来。

        “吃退烧药就好了。”

        现在她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讨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