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了。”许博洲没了兴趣。

        怔了几秒，卫也握起手机说：“好，我先联系一周总。”

        以回车拿资料为由，卫也坐了车里，他扭，看见许博洲在树烟，叹了气，然后给老板拨去了电话。

        见许博洲脸不对，卫也赶紧打发走了中介，迅速跟了电梯。

        中介急忙挽留客：“要不，九折？”

        “我答应你，在你找到满意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确有心虚。

        刚在集团开完会的周晚，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过合同，见卫也迟迟没讲话，猜了猜：“怎么，没搞定？”

        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透过车窗，周晚看了一外面的朗豪公馆，视线转回旁边座椅上的男人：“许博洲，几百万的跑车，你睛都不带眨一，说买就买，两万五的房租，你嫌贵？”

        “好的。”

        “但是许先生嫌贵，对我们提的人才福利，他呢，没拒绝也没同意，就说想见你。”

        -

        到手的鸭可不能飞了，中介嘴巴比刚刚更甜。

        周晚刚摇车窗，许博洲径直从树走来，余晖里，他的影渐渐清晰，他没上车，而是弓背，手肘搭在车窗上，轻哼：“现在要见你一面，还不容易。”

        ――“周晚，我还有二十分钟登机。”

        见香饽饽没松，中介一咬牙：“这样吧，我和公司申请，给你一个八五折，哥，真不能再低了，就这地段，这小区，真是亏本生意了。”

        ……

        ――“周晚，你在哪？”

        前年，周晚在这里购置了楼的大平层。

以给你打个九五折。”

        ――“周晚，我走了。”

        “那不是很好吗？”

        一句玩笑话，无意间，重新将两人的距离拉拢。

        许博洲拉开车门，坐了去。

        “滴滴滴……”

        周晚猛然回过神，她不再多想，驾车离开。

        卫也如实说：“也不是，许先生看中了最后一套朗豪公馆的房。”

        “许先生，我们真的很有诚意。”好不容易让许博洲满意，卫也不想放弃。

        扒开中介，卫也站到许博洲边，耐心解释：“这里的租金的确不低，但是周总说了，只要许先生满意，我们可以替你付全租金，算是我们的诚意。”

        “两万五。”卫也答。

        “……”恍惚间，周晚心一震。

        周晚换上了朋友之间的调侃语气：“许博洲，你和我就别绕弯了，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房。”

        “嗯，麻烦你了。”

        十字路，绿灯一亮，鸣笛声不断，四面八方的噪音刮着车窗。

        当车外最后一丝夕阳被黑夜覆盖，许博洲也转过了，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落阴影，一双黑眸显得更深邃，吐字不重但字字清晰：“周晚，你还记得那年，我父母离婚，家中闹得鸡犬不宁，你在公园里，对我说的话吗？”

        柳溪公馆和朗豪公馆是由同一家地产公司所开发的，置不分上，只是风格不同，朗豪偏现代，柳溪偏古典。

        许博洲双臂枕向后脑，视线移向窗外：“好几年没回来，没想到祁南的价，已经这么了。”

        十分钟后，卡宴停在了朗豪公馆外。

        -

        开车去朗豪公馆的路上，周晚不知怎么浮了一个阴暗的猜测，她认为许博洲可能是在“报复”自己。

        笔尖在纸章上飞速刷过几笔，签完名，她将两份合同整理好，收在桌角，盖上钢笔盖后，对卫也说：“你让他在原地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到。”

        “……”周晚一怔，握着钢笔，笑了声。

        “等。”稍微打断，周晚好奇：“朗豪公馆的房租多少一个月，他会嫌贵？”

        了电梯后，许博洲没拒绝也没，而是礼貌的问：“我能见见你们周总吗？”

        这么多年没见，周晚还算是了解这位发小的格，知他的抱怨没恶意，她拍拍副驾驶的座位：“上车吧。”

        许博洲挑起眉，漫不经心的“哇”了一声。

        至于为什么会冒这种想法。

        记忆像中的倒影，被那晚的倾盆大雨，重重拍打成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