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珑只觉得上一轻,原本在发包中的那支红玛瑙发簪便被他了来,泼墨般的长发倾泻而,几乎地。
“想想,我联合您最讨厌的二皇了多少您讨厌的事儿?我帮他在朝中安人手,帮他暗中对付你的党羽,帮他把你妹妹卖给齐国。”季玄的声音不疾不徐,循循善诱,“不用因为我说了喜就犹豫,像您说的,真心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纸灯中那一豆烛火应声而熄,周遭再次陷昏暗。
他静静地与她对视,尽眸失焦,可神却安之若素,像是引颈受戮的大型猛兽。
“你少骗我行不行?”陆景珑气息不平,竭力稳住心神,“你能有几分真心?”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季玄说,“殿您的恨总是如此烈,要么救人要么杀人。既然没法把我当自己人,就把我当敌人好了。终归您也说过,是舍不得我吃苦的。”
“你想要我怎么?”陆景珑脸惨白,却撑着还在开玩笑,“现在想救你,大概就只能行劫狱了……你说我养的那支羽卫,究竟敌不敌得过陛的红衣卫?”
”
陆景珑的瞳孔猛地一缩,明白了他的意思。
陆景珑呼急促,伸手抓过发簪,尖锐的簪尖直抵着他的心。
那支簪,是他送给她的礼,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似乎是无声的促。
“可能是不算多,但都是你的。”季玄轻叹了气,“景珑,你妹妹和你母亲的事……对不住。”
季玄咳嗽了一声,嘴角溢血丝,突然伸手住陆景珑的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痛苦而绝望。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住,你自己都要死了!”陆景珑突然暴躁起来,“怎么这么没用!陆雁云呢?季贵妃呢?谢渊呢?你去找他们啊?让他们救你啊!你跟我算什么?盟友不算盟友敌人不算敌人!我犯不着你!”
“没想到您还着这簪。”
“是外的雨。”陆景珑蒙住他的睛,“的雨而已。”
她扬手,用力刺了去。长长的发簪没血肉之躯,只剩端在外面。他送的金簪,刺了她留的一对鸿雁刺青中。的浸湿了她的手心,两人的距离极近,乍一看上去,如同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我知你从来都没真的把我看过自己人。”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这印记也是我自己腆着脸向你讨来的……既然盖了章,是不是也该对我负一儿责?”
“殿,您还是沾上鲜血的模样最好看。”最后一瞬,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尾,突然笑起来,“这是什么,您不会是哭了吧?”
他的手摸索着碰到了她的发髻,突然惊喜地笑了一声。
“算什么呢?青梅竹,还有三年夫妻谊?”季玄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他们救不了我,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季家落到现在的境地,只能是圣上的意思,你也确实犯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