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奉光君听到这件事，只是稍稍歪了，铺满地面的雪发跟着微微一颤，在他额前撒如蛛丝一样的光影。“吾……有些困惑了。”

        “为何？”

        “吾更替你找不到别的理由来搪吾了。”

        “…………”

        “她只是个你们人类中，最为贱的垃圾。”奉光君说。“对于一个垃圾，你为什么不丢弃，不送给吾？”

        槃王没说话。

        “而更吾觉得困惑而不对的地方。”奉光君说，“闻惟德比你更痛恨浊人。可她——叫什么。和悠对吧。他浪费掉自己一颗丹心……在煅破里，救了这个浊人一命。”

        “………”

        槃王再度端起茶盏，看起来打算先喝茶。然而——

        他的杯忽地一晃，杯上多几纤长的手指。

        奉光君仿佛一条影一样，毫无征兆地晃在他的前，握住了他手中的杯，纤柔的好像没有一实更没有丁力气，但仍然仿佛有着无可抵抗的千钧之力般将茶盏从槃王手中拿了来。

        奉光君端着茶盏，一边说，一边随手将杯中的茶朝地面上倾倒。

        槃王的异瞳紧缩了两立刻恢复平静，“奉光君。”

        “吾真的越来越想不明白了。”奉光君说。“一个执霄，一个你，对这个浊人如此不同？哪怕她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她——”

        杯中的茶来时，化作了袅袅的白烟，落在地面上，升腾，沿着青玉地面淌了满地，朝着门外去。

        “吾没有耐心了。吾从来都不相信你。”

        奉光君说。啪嗒一声——

        槃王的余光瞥见，不远未阖上的窗，摔落一只死去的雀鸟。

        “吾要她。”

        “你给，还是不给？”

        屋，屋外。

        噗通。啪嗒。

        守在门外的几位侍女仆从，还有门外的几个侍卫，脚没过白烟的瞬间，就直地栽倒在了地面上。而很快——附近的飞鸟一个接一个的砸落在地上。虫鸣全都死寂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