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手心手背上的油花，怕余银这会儿来找她，是嫌弃她手脚太慢，所以低着又努力地用脏浇了浇手，支支吾吾，“他们就是这样教我的。”

        说完又心急地补充，“你看呀，我要是手套，就摸不碗里的饭痂有没有掉来，而那些抹布整天湿乎乎的，放久了也不知有多脏，万一都留在碗里，给人吃了怕不是要生病……再加上烧洗碗实在是太奢侈了。余，我以前都能洗净的，也不知为什么到这里就洗不净。”

        余银确信今年是2016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家庭连个洗碗布、都用不起吧，难不成是因为她母亲勤俭持家、想要节约才会这样教她。

        “嗯……也可能是你家那边的吃饭习惯和我们这边不一样，毕竟我们是餐饮店，洗碗要讲究效率的，要是像你这样把碗一个一个摸一遍，客人就别想吃饭了。听我的，上手套，用剂量大一些的洗洁，温，别把手洗爆了。我们开店，这成本都算在损耗里了，你帮我们省也没意思，反而因小失大。”

        余银将洗碗的大铁盆稍微拉开些，从角落里拖来一个小板凳，跟她并排坐，脆手把手教她怎么用最省事儿的技巧最多的事。

        但光有这两件事还不足以说明她与寻常姑娘的不同之。

        等他们一天上完工，要把剩余材理掉的时候，余银慷慨地把没卖完的半碗促肉打包了用保温筒装起来，让她带回家当晚饭吃，之后再叮嘱她稍微多吃些肉，别总是盯着盘里那些剩饭剩菜，喝别人剩的油汤时，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我吃不了多少肉，之前都是一两个月才能吃两。”

        “你是对羊肉海鲜过么？怎么不吃肉。”余银觉得奇怪，这孩也太挑了吧。

        “不是啊，是她们这样给我，我就这样吃的。”慕悦看到满锅的大肉就觉得吓人，这怎么吃得完，加上周野一起也不行。

        可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余银听了直皱眉，让她稍微等等，自己则拿了手机照上午约定好的给周野打电话。

        嘟嘟嘟——电话稍微响了一会儿才通，那边传来男人有些气的声音，“欸老板娘您好，我家孩没给您添麻烦吧？”

        余银毫不客气，直接开问，“她没什么事，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说你要当那甩手掌柜一个人在外地打工不孩就算了，怎么能人都到跟前却一句话都不问。你家孩肯定有什么问题，我严重怀疑你老婆在家待她。若是你不这事儿，还让她被欺负，我警告你，到时候我直接把你告到警察局里去，让警察来抓你。”

        警察局？这词叫他心里一激灵，也没上老板娘嘴里的待到底是什么意思，生怕她上的秘密暴，以后在别人面前抬不起，所以想也不想开答应，“欸好，您先冷静冷静，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知前些年把她一个人扔家里是我的不对，这回带她来也是想个补救。只是这么些年不见了，孩见我也没几句话，我这么大一个男人想关心也不知从哪里嘴……”他说着说着，抬手了脸上如瀑的汗，觉得这样的解释越说越没用，听起来像推卸责任的，还不如直接低歉，“是，是我的错，要是我再让她受委屈，您就把我告警察局去，我绝对不说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