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历时三个月，针对卓鸿的多桩罪行，律政司决定正式提控告。

        “发什么呆？”他抚了抚她的发，“我车了都没看到。”

        一年多前卓鸿借大的资本力量，雇佣网络枪手、利用机爬虫中伤翁晴，恶意引导舆论一事的真相，也随着浮于面。

        结果当然是她被收拾了一顿，并得偿所愿地从他的衬衫上，扯了第二颗纽扣。

        接续的是吵架、分手，她离家国，在异国读书的漫长岁月里，忘记这颗陆微之在接收时也不重视的小小纽扣。

        三年前，黎见卿在杂志上翻到这一说法，兴致地要去实践。

        LCD屏幕上，照片慢慢放大，黎见卿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右上角的半张人像上。

        报发的第一天就有了超过五万的浏览量，卓氏的法务回应很快，称会采取法律手段，反制无良媒。

        但它又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以被他郑重地穿在上的形式。

        黎见卿忘带了电脑，告诉了他位置，他过来送给她。

        黎见卿脑晕眩，像很久以前敲响的钟声，隔了这么多年的余音，回在她。

        陆微之当时在她旁边阅读一份文件，被她吵得抬起：“你要去找谁实践？”

        翻到毕业典礼的某一张照片，陈曼姿摆了一个很稽的姿势，黎见卿忍不住笑，决定单独把这张照片挑来。

        黎见卿答应来。她今天拿的正好是大学常用的单反，陈曼姿得紧，她抱着相机，一张张翻看、挑拣过去的相片。

        后来，黎见卿又自己设计了一颗弯月形状的纽扣，送还给他，补上缺失。

        她要的本来就是他的。

        接到陈曼姿的电话时，黎见卿正蹲在路边拍照。

        在日本，有一个起源于昭和时代的传统，中毕业典礼后，女生向心仪的男生索要衣服上离心脏最近的第二颗纽扣。

，你确定了吗？”

        黎见卿盯着光亮的屏幕：“嗯。”

        “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唤她回现实。

        黎见卿的心猛烈一。

        黎见卿将材料整理后寄到警署，很快，警方上门将卓鸿带走调查。

        “好好好，我今晚就给你。”

        黎见卿抬起，视线自上而，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陆微之。

        “当然是我男朋友，不然呢？”黎见卿不知天地厚地回答。

        没有拍到脸，照片放到最大，只看到衣着细节。

        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是银质的弯月形状。

        打了一场胜仗，陈曼姿连日来的声音都喜气洋洋：“周就是校友会了，你今天别忘了把照片给我，纪念VCR要由我们来。”

        他肩膀宽阔，长，穿着一件黑的长大衣。

        圣诞节来临前，在医院的翁晴，现了恢复意识的迹象。

        夜幕垂垂落，一辆窄长的红有轨电车行驶而过。